可为什么裴荟会告诉她在饮山云院?难道连他也不知道吗?
不太可能。
如果他不知道,那么护卫她的人此刻怎么会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
这当然不会是巧合。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从始至终,裴济都知道这一切,他故意的,他暗中监视他们。
也许,现在自己的身后就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背地里盯着她。
若不然,远山道长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抓到,而她,早已经是裴济的瓮中之鳖了。
此刻,他或许正在嘲笑自己。
颜霁不自觉的战栗,冷汗直流,她抬起了头,对上了城墙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见薄唇微微一动,吐出了几个字。
“好玩吗?“
第42章第42章“一个婢子有什么自由?……
自返城归来,裴济就下令命人盯紧了远山道长,他是个惯犯,不惜遗力的想法子跑,一跑就是成年累月般,踪迹全消,便是去那云益观也堵不着人。
早先也无异常,到底时间久了,他便按捺不住了。
几次三番,从那项晚的屋子里出来,总要找借口出府,裴济令人暗中查探,明面上是拿了几幅画卷去换些银子,可暗中不仅同宛丘有书信来往,还另有蹊跷。
命人拦截下书信,裴济看了才知是那沈家药铺寄来的,这沈家的小子倒是有些东西,能将书信送到河东郡,还能暗中和远山道长攀上联系。
尽管信中并不涉及他冀州事宜,可看着那项晚写的回信,裴济才知这无知浅薄的人竟如此大胆,生出了叛心,竟然试图跟着远山道长一起逃出他这郡府。
可笑至极,莫不是以为他这河东郡是摆设不成?
裴济按兵不动,大行方便之门,冀州事务一应如常,暗中令韦牧亲自带兵盯着,他倒是要看看这场戏他们能演到什么地步?
直到昨夜那府内传了报,留守郡府的李平来报,项晚害病,又请远山道长。
果不其然,今日便寻了借口要出府。
裴济自然应下,此刻亲眼看着这一干人等齐聚这数丈高的城墙之上,他大笑几声,拍起了手,连连称道,“好戏,好戏……”
此刻,被请上来的颜霁自然知道他们已是败了,而裴济也早知道他们的逃跑计划了,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
笑了几声,又听裴济问道,“这场戏唱得极好,只是可惜,看戏的人太少,若是再添上一位,应当更妙。”
听着他这般戏谑嘲弄,颜霁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便是要杀要剐,你也痛快些,何必如此?”
裴济起身,扫过面前众人,面上的笑还在,可语气格外冷静,他淡淡问道,“要杀要剐?”
立在一侧的李平悄悄打量了裴济的脸色,心中暗叹不好,这个时候项小娘子怎么还敢火上浇油?莫不是真不想活了?
“你?也值得我动手?”
裴济连眼也没抬,慢悠悠走到远山道长身旁,神情慵懒又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师傅,你这是什么说法?”
“我……我能有什么说法?”
远山道长是打死不肯承认,讪笑两声,“不就是跟着你的大喜之日凑点热闹,带着小娘子出来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