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的手指微抬,松开那副贺寿图,不轻不重的说,“着裴荃安排。”
“喏。”
仆下匆忙起身,施了礼转身退下,直至重新走出松雅山房,紧绷的心才跳了起来,张大了嘴巴,猛吸上几口气,又匆匆去寻被打了二十板子的裴掌事了,也顾不得思虑此事为何不交与小裴掌事了?
书房外的守卫却是听得内室啪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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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趴着的裴荃得了信儿,忙唤人将裴荟喊来,细细同他交代一番,待人临走前还与他嘱咐一句,“小心伺候,老哥我可是前车之鉴。”
裴荟满面愁容,也不忘拱手谢他,“多谢老哥你的好意,小弟记住了。”
待人走后,裴荃也不禁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感慨道,“还好,还好,我这回也逃过一劫了。”
在自己手下,卢太主能将信儿送出府外,所幸韦将军快马将人拦了下来,自己这回没丢脑袋算是不错了。
感受着屁股上的疼痛,裴荃恨不得去提醒一声那卢太主,“亲生的母子,这般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家主也不是那好脾性的,岂敢为叛贼求情?”
想了想,裴荃还是低下了头,抓起把床头的瓜子,慢慢嗑了起来。
还是好好偷会儿懒罢。
偷懒的不止裴府的掌事,还有宛丘城外项家村后山边上的那座茅草小院内的人。
“这么麻烦?”
颜霁听娄氏说起来,才知道古代结个婚这么麻烦,连衣裳也得自己去扯布料,再一针一线自己绣。
“傻女子!”娄氏欢喜极了,也知她那手艺拿不出来,便与她说,“不要紧,这沈家长姊才来提亲,还早着哩,你每日同我绣上几针,待来日赶在好日子前,能给人做件衣衫,这便无妨。日后慢慢做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啊?”
颜霁做的旁的也无碍,就这些细致活,她最没性子了。
“不急,”娄氏拉着人坐下,“等那边纳了吉,来纳征时,再拿着针线做也来得及,再不行我总能给你做。”
有娄氏这句话给她撑着,颜霁才终于放下心来。
可随即,她又有些不安。
“方才我见沈易的阿姊似乎对我并不是很满意,她是不是不欢喜我?”
娄氏宽解她的患得患失,“哪里会不愿?真是相不中,想来也不会来了。”
“可是。。。。。。”颜霁的脑袋乱糟糟的,“不是还要纳吉,会不会相冲相克?”
“那都是糊弄人的,”娄氏生在局外,看得明白,“方才人走时,可是欢欢喜喜的,哪里会不欢喜你?”
颜霁眼巴巴的问她,“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