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口,颜霁便大抵明
白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我非是冀州人氏,家在豫州宛丘,不曾来过冀州,你我二人自然没有见过,”颜霁说着,也不愿这样同她客套拖延下去,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还不知此次你来所为何事?”
卢婉忍不住去细细打量,观着她的神色,淡然镇静,愈发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看你这般年岁,想来与我也相差无几,倒不知家中也曾定了姻缘否?”
卢婉自倒了一盏茶,端在手中,细细品着。
提及沈易,颜霁的神色陡然一变,她故意来试探自己的,可试探自己又有什么用处?
紧接着,颜霁便听她说道,“你别介意,过些日子待我进了门来,迟早都要与你熟悉熟悉的。”
说到这里,颜霁才明白,她是来向自己宣示主权的,她以为自己是裴济的房中人,日后要受她这个一府主母的管辖了,故此来向她彰显彰显自己的威势不成?
可颜霁心中并无半分要与她争夺什么男人宠爱的心思,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裴济这样可怖的疯子,除非是她脑子坏了,才会想去争夺裴济的宠爱。
当然,如果裴济变成一个正常人,肯将她放走,那当然就更好了。
不过,这只是她的幻想。
但是,如果是她呢?
她作为这个郡府未来的另一个主人,她愿意把自己放走呢?那她岂不是就能重获自由了?
想到这里,颜霁迫不及待,向她证明自己对她毫无威胁。
“你无需担心,我本不是这郡府的人,和你更无瓜葛,本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果不是裴济把我抢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和你们这样的贵人打交道。”
卢婉听见抢来二字,心中的疑惑也得到了答案,看来她那夫婿果真是来寻她的。
“如果你害怕我会和裴济产生什么关系,现在就可以把我放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也就能放心了。”
听到她的称呼,卢婉饮茶的动作一顿,但并没有指出问题。
她能这样称呼裴济,想必是裴济自己也不在意的,那么如此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可小觑。
或者,单方面来讲,是裴济对她的关系,他居然会抢夺一个二嫁之身。
这太出乎意料了。
这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个人对裴济而言,是不同寻常的。
因此,卢婉当然不会将人放走,当着这么多兵士丫鬟的面儿,把裴济自己抢来的人放走,这个法子太愚蠢了。
她当然不可能去做,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做些什么。
例如,不小心泄露给她一个消息。
“前些日子你传先生诊病,身子可好了?”
颜霁盯着她,没有回答。
卢婉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带笑,看着这个很是淡然的人,轻飘飘的扔出一句“你们那的先生医术如何?”
看似在问颜霁,可实则不然,她没有等颜霁回答,又继续说道,“想来是比不过这郡府内的,听说前些日子伯渡哥哥召了个年轻先生来,似乎也是豫州来的,说不定与你是同乡了?”
说完,又是一笑,往外看了看,“我也该回去了,钟儿还在阿姑那儿,见不到我,总是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