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次,身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张狂。
“青萍,别乱动了,我困——”
话还未说完,从耳边传来医生让她汗毛直立的声音,“谁是青萍?”
颜霁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
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清了面前的人。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颜霁皱了下鼻子,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裴济一下子按倒在床榻上。
“有贼!”
青萍被惊醒了,她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推倒了娘子,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所幸,裴济吃了酒,倒也没有醉得太紧,当即伸出手去,夺下了那布枕。
“何人大胆?”
裴济愤怒至极,这些日子被颜霁撵走不再守夜的绿云也匆匆赶来,颜霁将青萍护在身后,不肯让裴济处置她。
“这是怎么回事?”
酒劲儿上来,裴济的头痛欲裂,愈发暴躁。
“没事,没事,她是来守夜的,夜里没点灯,一时没看清。”
颜霁朝绿云使了个眼色,把青萍悄悄往外搀扶,交给了她。
绿云点头应下,搀着人慢慢出了内室,她自然明白,这事不能深究,否则不只是青萍,连他们,说不定也要受到责罚。
看着人出了内室,颜霁转身又奉着茶盏走到了裴济身前。
他回来得太突然,没有给人一点准备,还好他饮了酒,也能糊弄的过去。
等他用了茶,颜霁将昏昏沉沉的人搀到榻上,也没再折腾,自己就睡下了。
颜霁卷了床被子,坐在书案前,望向了头顶的那轮弯月。
屋外的青萍心生恐惧,她伤了家主,岂不是要牵连娘子?
“绿云姐姐,你就放了我罢,留娘子一个人,岂不是把罪责都扔给她一个人了?
青萍越想越怕,家主在城楼上的那一幕,还有下令将人打死的那一幕,鲜血从长凳上蔓延而下,染红了脚下的路面,便是那日罚跪,这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青萍都禁不住的战栗。
娘子的身子骨已经那么瘦了,她又怎么能抗得过家主的责罚?
青萍出了力气,推开了一直拦她的绿云,踉踉跄跄的还要往回走。
“青萍,你别辜负了娘子的好心。”
绿云见她劝阻不动,终于开了口。
青萍的步子顿住了,她知道娘子是为了救她,“可娘子她……她受不住责罚的。”
绿云没有直言,只是又扶住了青萍,定定的说,“娘子,不会受到责罚的。”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