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说的这个電影节,许青去年確实是去了,但他之前跟着白池出差去各种电影节的时候都很忙,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之前还见过冷月。
看到许青有些惊讶的神色,冷月笑着耸耸肩,“你不用惊讶,因为我知道,你当时肯定没注意到我……那次是我们学校一个学长的片子也去参展,我作为制片人,是去帮忙的。”
许青点点头,顺着这个话題和冷月闲聊道,“你也喜欢电影?”
冷月却摇摇头:“不,我不喜欢电影,而且我不僅僅不喜欢电影,所有所谓的艺術我都不喜欢。”
许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能干巴巴道:“那你也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一定非得去搞艺術。”
冷月則朝许青笑了笑,“是啊,你说得没错,但我觉得人活着无外乎就是搞和被搞,所以搞什么对我来说其实也都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罢了。”
见许青的神色似乎有些尴尬,冷月便收起了有些过于放荡不羁的姿态,适时换了个话題,“其实,我觉得我和你还是挺有缘的……除了上次在南特,我之前还在你们学校的畢业展览上看过你的雕塑作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叫做《望与妄》的系列作品,当时我就觉得你还挺有天赋的,如果繼续坚持创作的话,应该也能有不错的成就,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转型去做经纪人,而且好像做的还不错。”
许青这下更惊讶了。
他没想到冷月竟然那么早就留意到了自己,而且此刻的冷月或许不一定有什么其他目的,可能就只是单纯想和自己聊聊而已。
畢竟,许青也曾同样也以寄人篱下的身份,跟着母亲生活在繼父的家庭中,备受两个毫无血缘哥哥的欺负,所以对于冷月这种尴尬的豪门养子身份,多少还是有一些感同身受的。
思及至此,许青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温和了一些,“嗯,《望与妄》也是我自己的最喜欢的作品,不然我也不会把它当做我的毕设了。”
冷月点点头,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小白身上,“其实相比于这个的雕塑作品,我更喜欢你给这个作品所写的题记,那句话到现在我都记得——‘每当你望向他的时候,我的目光都追随在你的身后。’”
许青則若有所思地顺着冷月的视线看了过去。
冷月和白溪、冷纪明都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许青一时间也不能確定冷月所说的这个“他”究竟是谁。
但无论冷月所说的这个他是谁,许青都觉得自己或许该提醒一下白池。
毕竟白池对感情这种事情一向不是很敏感。
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白痴,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巫晏白白暗恋了他那么多年,自己却都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
趁着冷纪明不在的这段时间。
冷月和许青聊得还算愉快,眼看冷纪明差不多快要回来了,冷月便主动和许青加了微信,交换了联系方式。
“如果以后有什么艺術类的跨界活动或者资源置换可以联系我,我在欧洲有一个数字艺术交易平台,签约了不少的年轻艺术家,和一些小众艺术品牌的关系也不错。”
许青稍微问了一下冷月这个平台的具体情况,心里大概有了数。
冷月手上的这些资源,確实是许青现在需要的。
“这件事情咱俩可以找个时间具体详聊一下,我这边的时尚资源还是挺多的,池哥之前手上有好几个蓝血和一线的代言,现在后续要怎么处理,我確实还没有想清楚。毕竟你也清楚,我现在手上艺人的咖位确实撑不起这样的代言,但是如果白白浪费的话,也挺可惜的。”
冷月则对此表示赞同,并且简单提出了一个小建议,“其实除了代言,也可以在作品中进行一些广告植入,或者是联名合作,这都是可以考虑的合作方式,不一定非得要某个艺人,毕竟现在小白和苏陌的事业都才刚起步,一步登天也不现实。”
许青点点头,顺着冷月的建议,和对方一起捋了一下大概的思路。
有关于工作的话题结束后,冷月微微伸了个懒腰,视线落在了许青的婚戒上,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去年才刚刚结婚,怎么还天天这样跑动跑西的,你丈夫不会介意嗎?”
许青耸耸肩,“我确实是去年刚结婚,但是我和我丈夫的关系比较复杂,大概类似于你和冷纪明的关系——他是我父亲的养子,如果我不自己找点事情做的话……就只能回家继承他的家业了。”
听到许青的这个解释,冷月忍不住笑了,“哈哈,那我还挺羡慕你的,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任何家业可以繼承,所以只能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过,我希望小白可以永远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和胁迫。”
许青听出了冷月的弦外之音,爽快表示:“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上午的时候,你大哥已经来警告过我一次了,而且我入行也不是为了别的,我既不缺钱,也不想出名,而我现在之所以还在做这件事情,只是因为我想完成池哥之前还没完成的心愿。”
冷月挑起眉头:“什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