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请了几天假,他不愿意再请下去。哪怕容念极力反对,他还是忍着不舒服来到了教室。
“就说了我可以照顾你了。。。。。。”容念去外面给他打了滚烫的开水回来,倒了小半在保温杯杯盖里。“再说了,这些课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自己看课本。”
“我没你那么聪明啊。”
陈安生捧着杯盖,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落下太多节课,我会跟不上进度的。”
还没到上课时间,陆陆续续有同学过来问陈安生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给他递润喉糖的也不在少数。容念黑着脸把润喉糖都拨到一边,“不许吃,万一有人在糖里下毒了呢?”
就连老师上课第一句话都不是回顾上节课讲过的内容,而是充满关切的“安生你身体好点了吗”,容念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之前生病的人是我啊老师,安生请假是为了照顾我,而不是养病。他是今天才被我传染的。”
他向来有话直说,陈安生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比起吃惊,大家反而都不是很意外,甚至感觉这才是最合情合理的原因。陈安生自己生病了,多半会强撑着来上课的,但要是容念生病了嘛。。。。。。就算陈安生来上课,肯定也是心神不宁的吧。
炫耀够了陈安生有多照顾自己的容念很得意,写了小纸条塞给竹马,“我要是不说,他们都不知道你有多爱我^^”
陈安生潦草地画了个猪头,传回容念手里。
他俩的感情是公认的好,但这并不能阻止爱慕者们持续红着脸给他们递情书、送礼物。
“她们估计是想,你俩就连对挚友都那么好,谈了恋爱不知道会有多体贴。”
田宥珊同情地看了一眼一天不到就基本痊愈的陈安生,后者开始觉得一直写拒绝长信有点力不从心,考虑要不要简单地回个小纸条就好。
“本来嘛,全世界只有你会这么认真地去拒绝别人,你看容念多干脆,直接一溜都扔碎纸机里,断绝了后路的同时,也照顾到了别人的隐私。”
容念下午有课,他本来不想去上,硬是被陈安生推去了教室,同时得到了今晚会做糖醋排骨给他吃的承诺。容念追加了一道醋溜土豆丝,这才迈着大长腿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来准备睡觉。
陈安生就利用竹马在教室里睡觉的间隙,批量生产拒绝告白的手写小纸条。同样没课的田宥珊则是过来看热闹,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安生聊天。
“话说你俩最近没有什么进展吗?都住在一起了,居然没有发生一些八点档的情节?”
“高中我们也是住在一起啊。”
陈安生把小纸条折成纸船形状,“你也说了他直得不能再直了,还指望发生什么呢?”
“他是笔直笔直的没错,可是他很黏你啊。”
田宥珊拆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很多直男都不一定有那么黏自己的对象吧。”
“等他找到对象就不好说了,也许只会比黏我的程度更夸张。”
田宥珊费劲巴拉地想象了半天,也想象不出那种情形。“会不会我搞错了,他不是直男,而是无性恋。我感觉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除了你。”
“除了你”是一个很甜蜜的骗局。这三个字带有的误导性太强了,很容易让人自作多情地飘飘然起来。组长要收作业的时候也会这么对陈安生说,“还是你去喊醒容念吧,除了你,谁敢叫醒这头老虎啊。”
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仿佛去叫容念是比考试挂科更可怕的大事。
“他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而已。”
陈安生折好最后一个纸船,用圆珠笔在上面写好名字,伸了个懒腰。
“我发现你怎么总喜欢往那么悲观的方向去想呢。要么你干脆勇敢一点,试着向他表白,万一呢?”
陈安生笑了。是一个很纵容的笑,就像大人听到小孩子说某些不切实际的事,感觉不忍心打碎对方的天真时,会露出的那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