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下褪黑素,蒙上眼罩,逼自己睡觉。
脑袋里的沈月生全变成小羊,数到100多只,逐渐丧失意识。
真好,又熬过一天。
早晨闹钟响,我起床洗漱,正准备上班,发现车钥匙上的中国结换了。
“妈,我原来的中国结呢?”
“昨天赶集,正好看到卖中国结的,妈寻思你戴的那个旧了,就买了俩。”
我妈举起钥匙,颇有炫耀的意味,“咱俩一人一个。”
早晨时间紧,没工夫听她讲故事,我问:“我原来的中国结哪去了?”
“有新的、旧的还留着干嘛。”
我翻垃圾桶,“扔哪了?”
“早上下楼买菜顺道扔垃圾……”
我立刻往楼下冲,捡破烂的老头正在翻垃圾桶,20度左右的天气,桶里垃圾瓯了一夜,味道刺鼻。
老头说:“这桶是我的。”
我不理他,继续翻垃圾,老头赶不走我,只能加快速度翻。
我俩翻了5分钟,没发现中国结,我将翻到的纸壳箱给他,问:“有看到中国结吗?”
“这桶没有。”
老头说,“什么时候扔的?”
“大概早晨七点多。”
老头说:“垃圾车每天七点半来收垃圾,之前扔的都被收走了。”
我想去找垃圾车,刚点火又熄了。
半小时,垃圾车可能已经到达垃圾场,在垃圾堆里翻中国结无异于大海捞针。
丢了就是丢了,要接受现实,别做无用功。
我们无名无分,就连唯一能证明这段关系的中国结也丢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早晨晚出门10分钟,路上就要堵半小时,现在去公司肯定会迟到,请天年假算了。
我上楼,脱掉满是馊味儿的衣物,冲了个澡,出浴室时见我妈正在搓外套。
“妈,用洗衣机甩两下就行。”
“白衬衫机洗不干净。”
我妈语气有些无措,“川儿啊,妈不知道……”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