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猛地坐起来,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停抽着冷气。
都是假的,不要再想了……
辛远哆嗦地坐在床上,像每一次幻觉发作时那样,单手握成拳,用尽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骨头的闷响声沉的惊人,他却毫无知觉似的,一次次砸得更狠。
五分钟前,项逐峯被一通紧急电话吵醒。
手下江维十万火急地告诉他,方顺材因为贪污受贿事发,已经被审查组暗中稽查,比他们计划中都还要早很久。
然而项逐峯都没听完前因后果,就听传来卧室异样的响声,连忙挂断电话走回去,却看辛远浑身抽搐着,不停地打着自己。
“辛远!你怎么了!?”
项逐峯一把钳住辛远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可辛远就像失魂一般,项逐峯一时都没有抓住,只能将他的胳膊交叉着钳在身前,“辛远,把手松开!看着我!!”
在胳膊快要被拧断的剧痛中,辛远终于慢慢回神,感受到他不在挣扎,项逐峯立刻松开辛远的手腕,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梦中的一切和现实重合,项逐峯极为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啊,都是假的,别害怕,有我在呢,别害怕……”
因为温度是真实的,气味是熟悉的,辛远终于敢开口,他小心伸出手:“项逐峯,我是在做梦吗……”
“是我,真的是我。”
项逐峯更紧地抱住辛远,紧的辛远骨头都在发痛,“没事了,别怕。”
辛远闭上眼,眼泪顺着下巴打湿项逐峯的肩头。
如果刚才的一切不是梦该有多好。
在辛远设想到的所有报复手段中,能亲手死在项逐峯手里,就是他最好的下场。
这样接二连三的反常下,项逐峯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初那些体检报告查不出症状的原因,可能是辛远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在这样长的时间里,他不是没有机会察觉。
只是在复仇计划一步步的推进下,让他没有勇气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
直到有天小暖打来电话,哭着说辛远在公园拍戏,休息时一个人在湖边散步,结果毫无预兆地跳了进去。
这时项逐峯正在赶去瀚海的路上,半小时前,辛建业打来电话,疯了似地咆哮着,说方顺材那个狗娘养的为了自保,竟然把包括梵安镇在内的,过去几年瀚海违规操作的项目全部都供了出来。
而好死不死,黄嘉伟也毫无预兆的,在这个关头被人带走调查。
一时间,撑在瀚海背后的两把保护伞同时倒下,辛建业根本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立即召集包括项逐峯在内的所有心腹开会。
项逐峯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在陪辛建业演下去,无论辛建业会如何怀疑,都还是一脚油门先赶到了医院。
但好在湖边的深度比较浅,在场的工作人员援救的也很及时,辛远只是受惊呛到了一点水,等项逐峯赶到病房门口时,已经转醒过来靠在了床头。
屋内还有林声和小暖,但项逐峯也顾不得,径直走到床边。
“辛远,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算是想要折腾我,能不能换个别的方式,别一天天总拿你自己的:yyy::y:身体来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