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动什么!?”
项逐峯更用力的把他摁了回来,“一回儿不给我添麻烦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辛远的脚踝还是很痛,但也不敢再动,只是心虚地看着项逐峯被他蹬红的额角。
大概是对他乱动的报复,明明看着没有很严重的伤势,被项逐峯一点点擦上药膏时,辛远还是痛得双眼泛红。
辛远死死咬着下唇,不想再发出会被项逐峯嘲讽娇气的痛呼,但还是被项逐峯看穿。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逞强不要替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就知道项逐峯一定会用这种话呛他,辛远用力吸了吸鼻子,偏过头,“是我不小心惊到马而已,跟要不要替身有什么关系。”
辛远小小声地嘟囔:“而且也没有很疼,就一点点而已……啊!!”
话还没说完,项逐峯像故意似的用棉签碾了一下伤口,刺得辛远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片刻前,辛远还忍不住暗暗感动的心情在这一瞬间破灭。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有什么的可感动的呢。难道就是因为他胃痛的时候收留了他一晚,又在他住院那几天做了几次饭,所以就误以为项逐峯其实只是嘴巴变坏了一点,心底还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吗。
明明每一次他都告诫自己,不要再有任何的幻想,不要再念念不忘那些过去。
可偏偏每一次在他彻底死心前,项逐峯又总会像刚才主动帮他上药这般,施舍他一些错觉。好像只要他足够听话,足够配合,就还是能有正常和项逐峯相处的机会。
辛远真的受够了,也不想再思考这一切是为什么,带着哭腔喊出来:“我又没有求着你帮忙,没有让你做什么,你干嘛又在这里生我的气!”
“我生你的气?”
项逐峯也没想到辛远反应会忽然这么大,冷笑道:“辛远,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就算刚才再被那匹疯马摁在泥坑里踩几脚,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项逐峯说着猛地站起身,吓得辛远本能向后一缩,几秒后才梗着脖子回:
“你既然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管着我?为什么非要让制片把我的戏份换给替身?”
为了演好最后一场戏,辛远提前很久就学习了马术,知道小暖肯定会给项逐峯打报告,所以每次练完以后,都会先偷偷把手心磨出的血泡挤掉再回去。
辛远在脑海里反复排演了无数次,就是希望能够呈现最好的效果,可是项逐峯随便一句话,就轻易让他这么久的期待都化成了泡影。
大概是疼痛盖过了理智,辛远也无暇再考虑说出这些话的后果,“我知道,你要我换替身也好,不让我演那些危险的戏也罢,一切的一切,你根本就不是在乎我受不受伤,你只是觉得我是个麻烦,怕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就没有办法按照你的计划,参加你给我安排好的那些行程而已。”
项逐峯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成样子。
平日里,即便是面对那些恶心狡诈老头子们,项逐峯也能极好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一旦面对的人是辛远,哪怕这些话也只是陈述客观事实,项逐峯的火气还是瞬间涌了上来。
于是他很没有风度地吼了回去:“你也知道你是个麻烦?你要是真这么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在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添乱!”
辛远明显被他的样子吓住,眼泪也已经憋到了极限,但这样委屈的样子反而让项逐峯更加心烦。
“你觉得你这样逞强,非要靠自己去完成那些危险的事,就能证明什么了吗?”
项逐峯毫不留情,“你到现在还都没认清吗?你不过就是一个被打造出来套现的商品罢了,作为一件合格的商品,你最该做的不是在这努力到自我感动,而是好好听话,发挥出你最大的价值!”
项逐峯吼到最后几个字时,辛远的耳朵已经听不清楚,只能感觉到项逐峯的嘴巴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