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惊喜地拿小镜子给她从背后照了照:“这样看好像两个小兔子耳朵哦。”
相思结。
相传很久之前有个凡人王朝,那时恰逢战乱,朝廷征兵。男人马上就要远赴沙场,于是他的妻子便编了一个简单的绳结挂在他的衣服上,寄托了她盼他早日归家的期望。
只是造化弄人,最后归家的只有丈夫的离别信,他的尸首早已沦为敌人马蹄之下的一寸沙土,妻子伤心欲绝之下穿了他们成亲时的衣服,在家中自缢而亡。
这个绳结云霜月知道,或者说她不仅知道,她还编过。
前世陆行则在后面几年出去历练的时候总要带点什么东西走,有段时间恰好云霜月开始翻一些手工类的书,他跑来凑热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书页角落里的那个相思结。
于是就在云霜月耳边吵着要她给自己编这个绳结,被她提醒了一句这个绳结后面代表着的故事结局不太好时,陆行则才消停了一会。原来是只注意到了绳结的名字,别的什么都没看。
不过他也没消停多久,眼珠一转就看到了云霜月桌子上的笔,大笔一挥就把后面的结局给全部涂黑了。
“这样涂黑了有什么用?结局已经注定了呀。”
云霜月笑他行为幼稚。
“不管。”
他把头往云霜月脖子处一埋又开始耍赖了:“反正要是换成我们,结局肯定不一样。”
云霜月揪着他的高马尾,轻轻拽了拽:“为什么这么说?”
“哈,因为我们云霜月大人最明事理了。”
他顺着云霜月的力道把头抬起来,故意用那张俊脸做出夸张的哭泣表情:“你只会照着我遗书里说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又贫嘴,你写的遗书可不会和故事里的遗书一样。”
云霜月听到后笑了一下:“不过就算这样结局你不是也死了吗?”
“我说的不一样不在这啊。”
当时的陆行则语气黏糊,重新埋回云霜月的脖颈处后闷笑着说:“毕竟,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又在说这些玩笑话。”
她拍了一下陆行则的背。
陆行则身子扭着躲了下,头却没有抬起来回这话,只是笑了两声。
——
花灯节的夜晚,长街流金溢彩。暖融融的光晕自千盏万盏形态各异的花灯中流淌出来,将行人欢笑的脸庞、飘香的食肆和摇曳的流苏都染上一层温柔的橘红。
白离水此时站在人群中,面对越来越拥挤的地方,他强忍着嫌恶对旁边的中年男人问:“怎么还没出来,你们不会是骗子吧?”
“诶诶诶,小公子别急。”
消失了许久的老人不知从何处挤了过来,他擦了擦脸上的热汗对白离水说:“你往那处瞧。”
白离水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阵喧嚣从那处传来,随后就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莲花灯台。灯台以无数小巧精致的莲花灯堆砌而成,处于一架花车的中心。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道素白的身影,霎时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