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月没有看他,而是手扯着那面纱拉了一下。第一下没拉动,这才无奈地看着陆行则:“可以松手了。”
“你居然为了他这样对我——”陆行则又拉长调子,但云霜月总感觉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平时懒洋洋的调子不一样。
“只是一个面纱。”
她对陆行则说:“今日我论道赢了他,他居然就要断剑赠我。本命剑珍贵,我看那孩子和你一般大,怎能放任他自断?”
“断剑?”
陆行则脑内瞬间闪过了一个人:“你说的是白离水那家伙。”
白氏在上界的长子,不好好学白氏传承的御体一道,非要离家拜入别的宗门学剑。他那个宗门规矩多,十八之后出去与人论剑,要把剑赠予第一个打败他们的人,接受失败以稳固道心。
“是那孩子。”
云霜月笑了笑:“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居然能马上猜出来。”
陆行则面色变了变,他和他关系好个屁。白离水前世就心比天高,很少拿正眼看人,那张脸更是一直遮在面纱下很少出现。可此时云霜月竟直接摘了他的宝贝面纱带回来了,陆行则在心中暗骂一句白离水装什么清高,还不是用这种小伎俩的货色。
“……你把冰酪也给他喝了吗。”
陆行则突然问。
“?”
云霜月有些不解:“若不给他一份,岂不是成了针对那孩子。他又不曾做错什么,仅是同我论道一番罢了。”
陆行则放下端着冰酪的手,眼睛突然从云霜月身上挪开去盯住她的衣角。他又挖了一勺塞进嘴里,含糊道:“云霜月,你好讨厌。”
讨厌你对别人都一样好,讨厌你的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话,讨厌你若即若离毫不在意的态度,讨厌你让我满脑子都是你。
讨厌你让我喜欢上你。
“又讨厌上我了?”
云霜月好脾气地笑了笑,前世陆行则要向她耍赖的时候就会蹦出这些话。
陆行则吃完最后一口冰酪,叼着勺子又看了她一眼。随后化作一道金光,紧紧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和上午那种松松垮垮的状态不一样,和之前黏黏糊糊的状态也不一样。此时龙身的鳞片紧紧贴着云霜月的皮肤,力道很大,好像要将他的每一片鳞片都在云霜月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刚刚骗你的。”
陆行则闷声说。
“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