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应了一声。
许知昼突然挽着宋长叙的臂弯,他轻轻说道:“突然想到我们在金河县的日子了。那时候你在县学读书,我早起去街道上摆摊,那时候的日子过的充实也累,最后我们到了京城,日子终于好起来了。这一路上走来,相公,我想来还是感慨万千,幸好我们到了京城还是一直没有变。”
变了么,宋长叙回想这段路,他没有变,许知昼也没有变。
他说的要给许知昼好日子,许知昼让他好好读书,在金河县摆摊供他读书。
宋长叙看向许知昼的手,上面还是有薄茧和冬日里的龟裂。
哪怕是用了护手膏在这双手留下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
少年夫夫,互相扶持。
谁又不是第一次做相公,做夫郎,做爱人,做互相理解退让的人。
宋长叙温和的笑了笑,“我也想到那段日子了,我跟他们一块上学,晚上回来做饭,看完书倒头就睡。现在做了吏部员外郎后,看书的时间变少了,不如之前那样勤奋了。”
“朝廷的事也多,这个能理解。”
许知昼说道。
晚上,他们到了沈府,刘融来接待他们的。沈府就坐落在最繁华的长安街,沈家的府邸很大,院子看着很清幽。
这回吃饭没在正厅,直接到了院子里。
刘融:“你们快坐吧,相公说做点家常菜就好了,你们尝一尝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刘融让侍从摆上菜。
裴升荣跟范莹落座,宋长叙跟许知昼也坐下了。
他们动筷吃饭,宋长叙一眼就看中那道煎羊排,他吃了一下果真是味道极好。
桌子上摆的菜色很多,但量少,瞧着模样好看。他手中拿着的碗筷跟装菜的碟子看样子就好贵。
沈良说:“这次我们吃饭就不喝酒了,夫郎有身孕了,我不适应喝酒免得让他闻到酒气了。今天炖的羊肉汤好喝,我在家最喜欢喝羊肉汤,每回都要喝两三碗。”
宋长叙跟裴升荣先说了一声恭喜,有家眷在,他们吃饭愉悦,等吃完后,刘融作为东道主带他们去院子里逛一逛。
许知昼跟范莹欣然一起。
等他们走后,沈良让侍从把饭菜撤下去,又去亭子里准备茶点,带着宋长叙跟裴升荣踱步到竹亭中。
普洱茶已经泡好了,他们坐在亭中喝了一口茶。
沈良问道:“裴兄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次牵扯的人很多,我听岳父说牵扯多还好,牵扯到了一位侯爷还有萧家的人。”
裴升荣叹气:“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不然我也不会给陛下上折子。这回陛下秉公办理,正好把这一窝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沈良抿唇笑了笑,“幸好是遇上这位陛下了。”
萧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再加上陛下对贪污的人深恶痛绝所以对他们的容忍度低。
宋长叙也说了这件事,“跟我和沈兄在永州发现的事差不多,这回在吏部我也发现一些问题,有的官员政绩很好却被写成政绩平平,当然我的顶头上官已经换人了,现在新上任的宗政郎中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良说了一些在国子监的事,他在国子监做的不错,结识了很多人脉,等资历到了应该就可以升职。
他们又说了一阵,沈良嘱咐道:“裴兄以后遇上这种事还是要慎重考虑,像是工部的事最好一击即中,不然等他们缓过气,或者找一个替罪羊,到时候吃苦头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