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回到家里,许知昼正在绣荷包,他看宋长叙用的荷包旧了,便想给他绣一个新的。
“你回来了,我打算给你绣个湖蓝色的荷包,你看你腰上的荷包都旧了。”
宋长叙并不觉得旧,他看见许知昼在家,心里安定许多。在平景帝面前的豪言壮志,建言献策化作了后怕。
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真是不要脑袋了。
如今见许知昼低头穿针引线,双手纤细灵活,他低声说:“差点就要被陛下摘了脑袋。”
许知昼猛然抬头:“啊?”
议论皇室,让陛下对勋贵下手,这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许知昼放下针线,绕到宋长叙背后趴在他背上,“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怎么能惹恼陛下,你胆儿忒肥。”
宋长叙:“胆子不肥,做不得状元。”
“你又说歪理,反正你在陛下面前要小心谨慎,不能惹恼陛下,不然全家跟着你遭殃。到时候兜里的钱还没花出去就成了亡命鬼,我攒这么多钱,若是没有花完就死了,这是天底下最亏的事。”
许知昼的话又把宋长叙拉入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他温软的笑起来,牵着他的手,“我才不舍得让你这样早早离开,往后说的,都是要过好日子。”
许知昼晃荡了一下牵着的手,他仰着下巴说:“当然了,不是好日子我不过。”
他说的太理直气壮,宋长叙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许知昼听了宋长叙的话,观相公的神色应当没出什么问题,这样他放下心,开始说大哥的事。
“哥夫到了京城真是沾花惹草,我看那哥儿是一副贵气的模样,他知道哥夫已经娶亲了,怎地还想跟哥夫纠缠不成,这样不知羞。”
他说罢又挑眼去看宋长叙,“你可千万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我看做官的有许多妾室。”
宋长叙笑道:“你看我每日都是去皇宫上值,下值就回来了,哪来时间去做这些事。哥夫不见得也是那样的人,你对他误会太深了。”
许知昼反倒狐疑起来,“你跟谢淮川都是男人,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倒是说起他的好话来,难不成私下你们还有什么勾当不成?”
“我上京赶考时,哥夫给我送了二十两银子。再者我相信大哥的眼光不差,他瞧上哥夫也有他的道理。”
许知昼不知道这茬,现在对谢淮川还有怨气,“若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让我大哥受委屈,我就对他态度好一些。”
说罢大哥的事,许知昼打算接下来去看商铺,盘一个商铺再招几个伙计做钵钵鸡生意。
“想来房子还能缓一缓,先做生意多赚点钱,我们再换房子。”
两个人对家里的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宋长叙今天想起家里,提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许知昼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坐下来,兴致勃勃的说:“我也要给家里写信。”
许知昼的字迹有宋长叙的影子,字迹很飘逸,笔锋锐利。宋长叙拿着巾帕帮着揉他的头发。
两个人气氛温馨,许知昼写完后乖乖的让人揉头发。另一边在寿康宫却是剑拔弩张,宫人低头着看地上的砖头。
平景帝来用膳,这次萧太后还请了萧玉容一块过来,三个人一起吃一顿饭。
“哀家听说永州跟幽州遭难了,你派遣了官员去赈灾,这是好事,可是这官员要选自己的信任的人去,能力倒是其次。有许多人都是贪性不改。”
平景帝:“母后,儿臣已经亲政,朝中之事有首辅教儿臣,母后不必多言,儿臣也明白。”
寿康宫的气氛静了静,萧太后扬着一抹笑,“皇帝长大了,那哀家就不说了。”
萧玉容把四喜丸子夹了一个放到太后碗中,“母后,陛下是把您放在心上了,只是朝中大事繁琐,免得说话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