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去把挂在杂货间的衣服拿下来,他捏了捏已经是被冷的硬邦邦的,拿到屋里烤一烤就成了。
冬天洗衣服伤手,特别是洗棉衣又大又重,很费劲。薄的衣服晾干就会变成一个硬条条。
把衣服挂在堂屋,许知昼冬日犯懒,拿着荷包绣了几针就不绣了,他拿了从曹赋那的话本看。
有了话本看后,他找宋长叙认字也卖力一些,现在已经把字认的七七八八了,有些字太偏了,不认识也没甚。
他都找曹赋换了三趟话本了,他想把表哥的话本全看完了。曹赋现在歇了心思跟着曹昌一起做衙役,整日做的还很乐呵。
许知昼看了一阵他们泡完脚就到了床上,宋长叙看书,许知昼就窝在被褥里拱着身子把话本放在枕头上看。
宋长叙:“……”
他看了一眼把被角压了一下,然后继续看书。两个人都是寂静无声的看着,宋长叙渐渐看进去了,许知昼想发出声音,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亮晶晶的。
表哥家里只有武侠话本,看着江湖里的快意恩仇看着是很喜欢,但他看打打杀杀看的有些腻,一般还有好几个哥儿跟江湖儿女都喜欢男主人公。
改日相公去买纸墨时,他跟着去瞧瞧书铺里还有没有别的话本可看。
许知昼看累了,他把话本一卷翻个面,把手缩在被褥里闭上眼睛。
等宋长叙看的差不多了,他关上书本低头一看,许知昼睡的正香。他轻手轻脚的去吹了蜡烛,上床抱着许知昼。
夏日两个人凑的近就会热,到了冬日都是亲亲热热的挨着。
许知昼翌日去挑年货,他买了一些就回去了,顺便买了几捆柴火。
家里的柴火不够用了。
如今在金河县生活久了,他才明白到了城里处处都要钱,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钱,光是这四样都要烧不少钱,一年到头算下来自己到手却没有攒多少钱。
幸好他们摆摊不用给商铺房租,虽然是艰难辛苦一点但省了房租。
最重要的还是把名气打出去,知道的人多了,又把回头客留住了,不然也是难的。
“宋夫郎,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费氏出门扫雪,看见许知昼打了一声招呼。
“去抢年货了,早知道应该下午出来了,人特别多。”
许知昼笑着回应。
“这会子人是多,你们今年还要回老家么?”
“听相公的意思是要回去的,等回去后,我就在家里多待阵,想着家里的人。”
费氏说道:“这也是,宋举人这般有出息,在当地一定也是有名望的人。他考上功名了,你又有一手钵钵鸡的手艺,这日子以后是越来越好。”
费氏说到这里免不得说以后想把儿子送到私塾去读书,“是要费钱供着,可读书认字后就好找活做了,我这样跟相公说,相公还说费钱,是打水漂,还是让孩子十五岁后跟他去做活。”
许知昼不知该说什么,“读书认字总是好的,以后选择的路多些。”
闲谈几句,他就进屋去烤火,一直在外边说话他可受不住这寒意。
他新买的一件青色的披风,爱极了,今天又穿着出去臭美了。
他回到屋子里先喝一杯热茶,自己拿出筐子来绣帕子,这回他绣好了要给宋长叙带到京城去。
宋长叙在家读书,谢风等人也是都在家备考,他们家书房里的炭盆摆了好几个,屋子里暖乎乎的,水果跟热茶是不差的,晚上还有厨房送来夜宵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