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放软了声音,面色和缓下来。
吴义沉吟:“萧将军已经不重用我了,我在军营中就是混口饭吃,仗着萧将军贵人多忘事,没有把我赶出去。你在我这干活三年了,你到底想要老夫为你做什么?”
谢淮川也不矫情,他拱手说道:“先生的大才我知道,当初的那一计若被采用,我们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我少时在家学个一两个字,只够看简单的书信便来从军了,先生有学识,我想求先生教我读书写字,教我世间的道理。”
吴义定定的看着谢淮川,叹息:“旁的士兵做一个队长就满足了,到了军营也不会想着要找人读书认字,你为何就不同?”
谢淮川认真:“到了军营我也这般想,我想只需出生入死,听着上头的指挥就够了,结果我发现,我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吴义惊讶的看了谢淮川一眼,他挼着胡子说:“好,既然你有求学之心,我也受了这些年的嗟来之食,我便教你读书认字,至于这世间的道理,需要你自己去悟,旁人是教不得的。”
谢淮川心中一喜,他果断行拜师礼:“徒儿拜见先生。”
吴义起身把谢淮川扶起来。
这朝夙愿了却,谢淮川心中快哉,待吴义越发尊重。吴义待他也亲近起来,他孑然一身,无妻无子。在古代一个徒弟算半个儿子。
得知谢淮川父母已离世,吴义待他更多了几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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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一落,田地里的水稻跟上了染一样,一下子就从青绿变成了金黄,雨后田地还是湿润的,宋业一看自家的田地今年的稻子沉甸甸的,长得很茁壮不禁露出一个笑脸。
“今年是个好收成,看我这十亩上等良田又要赚不少钱了。”
前段日子家里买了一头小牛养着花了八两银子,现在小牛神气着可以用来干活也算家里的劳动力。
这回庄稼长得好,能卖不少钱。
宋业说:“看来那草木灰还是有用的,我看今年的收成比去年的好。”
梁素应一声:“都说了读书人比我们这些庄稼人懂得多。”
一年到头盼的就是秋收,等秋收一过去家里就松快多了。
到了割稻子的时候,许知昼跟宋明言一块来割稻子,徐澄提了水壶过来帮忙。
许知昼一看宋家的稻子,他眼中一惊:“咱家的稻子长的真好,我看村里哪家都比不上。”
宋业干活利索:“长叙之前说了用草木灰洒在地上,我半信半疑洒了没想过真有成效,本来只洒了一半到了中途锄草时发现洒了草木灰的田少有害虫,还长的好,把另外一半的田也洒上了。”
许知昼记在心里。他们家里也有田,以后就可以用宋长叙的法子。割稻谷费手,许知昼割了一会儿草就去背谷子。
他背谷子回到家里,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把谷子在院子里散开晒谷子。
说是晌午要做饭,许知昼第一个就跑回来了。比起割草和背谷子还是做饭更轻松一些。
家里靠小摊赚了钱,有了牛帮忙干活,对吃食上也舍得起来,许知昼做菜盐跟油都放得足足的,再说秋收要花好多力气,多吃点盐和油也好攒力气。
素菜都上田里摘来的,做了一个青菜肉丸汤,洒点葱花就像个样了。一碟黄瓜炒蛋,油焖茄子,土豆炒豆角,早上还剩了几个饼子没有吃完,放在饭里蒸一蒸。
家里有人做饭,他们回来吃好后歇息片刻又去地里忙活,秋收就是农家人最忙的时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
许知昼晌午在家小睡一会儿,他打了一个哈欠:“什么时候宋长叙考上了,我还用去割稻谷,背谷子,整日忙上忙下的么?相公不努力就会拖累夫郎过苦日子。”
他想着愤怒起来,顺手拿着宋长叙的枕头一顿爆捶打,看见枕头被捶的不成形状,许知昼的怒气稍微消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