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玄关,继父和他今日造访的好友却忽然一起过来,几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越清舒迷茫地抬眸。
在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她的世界开始剧烈轰鸣、阵痛。
不是期待的惊喜,而且毁灭的惊吓。
继父给她介绍着。
“这是我的朋友,按照辈分,叫一声小叔吧。”
越清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好像,她在无依无靠的海岸上漂泊了许久。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浮木,却发现,那并不是浮木,而是鲨鱼的鳍。
她记得,莘兰当时有问过一句:“其实叫哥哥也可以?”
男人看着她,目光由上至下,他的神色很淡,回应得随意,却让人觉得刺痛。
“没关系,小叔就小叔,我不介意长这个辈分。”
外面下着雨,空气潮湿,她的嗓子却忽然干涸了。
她像是刚重新学会说话的小哑巴,磕磕巴巴地唤了一声。
“小叔…叔。”
莘兰推了推她,叫她赶紧上去洗澡,不要耽误了,感冒了很麻烦。
越清舒站在花洒下面,感觉到有水流进自己的眼睛和口腔中。
那要命的窒息感。
像是被人一把摁进咸湿的海水中。
第一口喝下去以为是救命的水源,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在不断地脱水。
过了好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眼中、鼻腔中、嘴巴里,充盈的不是温暖的水源。
而是她决堤的眼泪。
楼下的大人们相谈甚欢,聊起那乖巧听话的女儿,却无人知晓,十五岁的越清舒在那天经历了一场灭亡。
她拼命想解开“暗恋”这道题,却发现,原来她从第一步的推演就是错的。
这段喜欢,开始了吗?
不,已经结束了。
…
大家的谈话结束,散场要各自回去。
徐澈时看着越清舒,问她:“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