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越清舒意外地没有挑床,也意外没有失眠。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毕竟很久没有来他这里了,也很久没有住这个房间。
没想到躺进去以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敲晕了一样,就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她就那样睡了过去。
岑景说的那句话不是假。
他们俩之间注定有一个人要失眠。
深夜。
岑景处理完手头剩余的工作,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原本应该直接回房间。
但他却一个侧身,手握着次卧的门把手。
没有犹豫太久,他轻声推门进去。
越清舒睡觉的时候会下意识蜷成一团,这是一种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以前他抱着她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很小只地蜷在他的怀里。
她今晚的睡眠情况看起来不错。
岑景在床边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地上,听到越清舒的呼吸均匀又平缓。
他的小鸟。
回到他的手心吧。
岑景没有打扰她休息,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如此坚定地想要把她的样子刻进脑海中。
思念的人就在眼前。
却没有任何能抓住她的实感。
即便几个小时前,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留在了她的身体里,燃烧那熟悉的爱。欲。
但欲望消散后,什么都是虚无的。
岑景以为那种空洞感不会再有更猛烈的时刻。
以为她毫不留情消失的时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空无的时刻。
没想到,现在看到她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自己的面前,那种空洞感竟更为明显了。
人最怕的不是看不见。
最怕的是看得见但触碰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