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舒纸上看着他的笔迹,默默地将很多东西都记录进自己的大脑中。
岑景今年三十一岁,三十一岁的他就已经在商业场上做到这种程度。
他上任以来,喜莱的市值一直砸稳步上涨,各大版面都在不断扩充。
他手握的不是一个子公司,而是一个集团。
岑景做事情的风格干净利落,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做任何决定都是。
这场会议,她在这里听着,其实是美腔还是英腔已经不再重要。
十六岁的越清舒会在乎他说话的习惯和腔调。
但二十三岁的越清舒更在乎他说的内容是什么,对她来说是否有用,是否有学习价值?
或许之前,她的确想听到岑景的美式发音,因为她对他的一切都好奇,都充满期待。
即便知道这是一条悬崖,也义无反顾地走向了他,只因为想在这条路上看到能开出的花。
短暂明媚也足够。
那一夜之后,她彻夜未眠不止是看了一遍纪录片,也不只是报了个名。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蜕了一层皮,在无人知晓的寂静夜里,她独自感受到了剥骨抽筋般的疼痛和成长。
越清舒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爱情就t是让人痛,痛过一层,还有一层。
爱如炼狱。
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毫发无伤地闯过那十八层地狱。
现如今,再听以前期待的东西。
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不过如此。
越清舒没有因此觉得高兴,她客观地认可他的发音很饱满很好听。
也客观地觉得,他的工作能力让她有片刻崇拜、羡慕和晕眩。
但,她就是,不再带着爱的滤镜看他了。
越清舒想,自己的心真的已经开始走向了死寂。
这是好的趋势。
反正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就这么短暂地贪图一下他身体的温度,不带任何感情地,走过这最后的一年吧。
…
虽然一开始越清舒觉得自己旁听是一件越界的事情,但一旦听了就停不下来。
她越往下,越是眼神闪着光。
等到这轮会议结束,他们终于saybyebye,岑景听到耳机里传来大家的调侃。
他们问他,佳人在侧竟然还有心思这么认真开会接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