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这是那个张晏全的印信和吴王书。”军官递上官牌和封筒。
田恒接过辨认。
“田都头,诸位衙内,吴王已在梁王台、沙海分别下营。大王命你部加快行军,配合行事。”见状,张晏全下马叉手道。
田恒回过神。
想了想,他下马还礼:“喏。”
说完,眼中凶光毕露,转身扬手大呼:“全军紧张起来!哪个再骚动,晓得我田家人治军的手段!天亮前到沙海汇合,先截断北面水渠,断了汴梁供水。”
汴梁水网交织,水系发达。但汴梁城里居民繁荣,单单是城里水源并不能满足。城外有多条石渠通城,是城里的主要用水来源。先断了,看汴人喝什么。
“喏!”军官们传下命令。
前头武士窥探着那队骑卒,一个接着一个往后,整理军势,最后齐声道:“敬受命!”
“好好表现。”张晏全扫视着魏军,对田恒笑道:“圣人已东出,不日将视察汴梁,督军灭贼。中外军队凡是立功,以上英明,都不吝封赏。错过这机会,再想光耀门楣,便不知年月了!”
圣人也来了?田恒眼中闪过忌惮,脸色立刻就垮了。
诸将也有些面面相觑。
本以为是一场春游般的应付性质的军事行动………
划水定是不行了。
不管朝廷有无威望,至少它的军队之兵强马壮,远在诸侯的心理准备之上。
魏军再恼火,也只好硬着头皮赶路。
但情绪稳定在低落就是了。路过一个村镇,当场就洗劫一空。
…………
光化元年三月初五,汴梁,春意尚浅。
通济渠畔,三三两两的骑卒在洗马。
吴王踏着青草,望着浮光跃金的粼粼河面:“这便是杨广那厮开凿的运河?”
“正是。”从陈州出使回来的元谢在身边笑答道:“大业元年,炀帝诏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万,自荥阳板渚津引河通淮。水道一路数千里,沿汴、宋、宿、泗,直抵淮水。死者凡数十万,乃成。”
“真是个桀纣。”吴王道:“大兴土木,逆天虐民者,无过此人了吧?”
“大王高见。”元谢颔首,捋着胡须道:“不过,炀帝工程,广济渠沟通幽州、中原。通济渠沟通中原、江南,以汴梁为中心,复联济、汝、淮、泗。使都汴梁,水路收缴诸道财赋,以运耗之低,则舳舻千里,四方汇集,足以在京城养军五十万,以财政枢制天下。”
吴王面露惊讶,喜道:“这的确不错!等圣人到来,寡人定要带你进言,你面陈好处。”
闻言,元谢眉头一皱,连忙道:“大王不可。”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