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好一会,军人们才拉拉扯扯的斜着眼散开:“算了算了,莫吵了,以和为贵。”
“为了魏博,这仗还是要打的。不然圣人回头打我辈怎办?散了吧,都散了吧。”
“俟平汴梁,先让圣人送一百万贯赏赐到邺城来花花。”
“所言极是,俺们打仗可不免费。算一算,为圣人也出兵出钱许多了!”
史神骁气得半死。
一带出镇,军容就乱成一团,随时可能失控。
被吴王见了,朝廷还不更认为,魏博可平?
田恒懒得搭理,习惯了!只是哼着调,到处看看,不时问询军情:“还有多久到汴梁?”
“快了。”
“可有汴军踪迹?”
“人毛也无,估摸全缩在龟壳里呢。”
“吴王呢?”
“在汴梁东南郊外的梁王台,现在不知道。”
“慢慢走,不着急。”田恒吩咐道。
未久,马蹄声骤响,滚滚而来,田恒表情一变,寻声望去。
不一会便听到前头响起问对。
“是甚么人!”
“鹰扬中郎将充宿卫事张晏全!这是某家印信和王命!”
“卸了他兵甲,放他进去。”
“谁敢卸俺兵甲!”
田恒一听,知道又有事逼,与史神骁诸人对视一眼,一起催马上前:“不必卸,某是田恒!”
见将官联袂而出,军人们让出一条道。
人群退开,便远远见到一队头戴面甲盔、覆白衣的骑卒,手中马槊顿地。其盔后系着的写着“文德武运”、“兴国”的红须巾,彰显着他们的军籍与圣唐王军的威仪。
槊锋在斜阳下映出红光,让一些抬头观察的魏军心中一凛,默默收回对视。
田恒脸色也有些不好。
这模样,似乎比汴军还面目可憎。
“田公,这是那个张晏全的印信和吴王书。”军官递上官牌和封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