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侯拿起画展开,面露赞赏。
“此画虽未完成,但所绘枝干已有风骨,笔力遒劲,枯枝亦可见生机傲骨,无论承载红花或是绿叶,都有其美。”
接着又用可惜的语气说:“你若能将其完成,许会成为今日所出的佳作之一。”
“可惜我已没有当时的心境,此画只能如此了。”
林渐秋道。
她这辈子不需要什么才女名声,本身对作画也称不上喜欢,何必完成呢?
“那可否将此画留在我府上?”随侯看着她裙摆上的鲜明墨痕说。
她无所谓地点头:“请您随意。”
随侯将画交给孙子收好,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当时门窗紧闭,你为何忽然过去推门?”
林渐秋:“我自幼习武,五感敏锐,远远地闻到血腥味,担忧屋中有人遇害,情急之下才直接推门,未曾想到死者不在屋内,而在屋后。”
这话也成功取信了众人。
十四岁,能将西厥国细作打得拼命逃窜,说她在娘胎里开始习武,他们都相信。
随侯点点头,抬手让人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指着里面的东西说:“你初与其缠斗时,可是用的此物?”
托盘中,正是林渐秋最开始丢出去砸细作右手的镇纸。
因材质是金属,镇纸比寻常款式扁平许多,如一把尺子,边缘圆润,表面鎏金嵌珐琅,奢华美丽,看着跟“武器”毫无关联。
随侯长孙齐牧风跟发小嘀咕了句:“真是跟萧家那小子用仪扇当武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逸辰:“……”
“你今天的话怎么少了这么多?”
齐牧风此时终于感到奇怪。
顾逸辰扯了扯嘴角:“安静,少说闲话。”
“哦。”
齐牧风觉得这场合确实不适合说小话,将“你喜欢那小姑娘在哪儿”这句话咽回去。
林渐秋走上前,将另一把镇纸放进托盘里,两把镇纸并列,花纹严丝合缝地构成一幅孔雀珐琅画。
她这才确认道:“这是我用过的。”
“此物为府中准备,因其小巧精致,专供想要书画的女客使用。”随侯让下人端着这对镇纸在场中转了一圈,展示给其他人看。
跟着的还有另外两个端着托盘的下人,其中一人端着其他款式的铜镇纸,另一人则是端着供男客使用的瓷镇纸。
这些镇纸都是今天被使用过的,很快就被当事人认出。
随侯:“购买镇纸的票据也俱在,可以证明林家姑娘使用的武器出自我府,至于那把弓箭,虽为府中自制,但有许多人瞧见她从摆放处取出,亦可证明其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