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曦迟疑几瞬,终是说:“明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以前我跟着我姑姑出去也要做这些,有色人种在国外多少受歧视,他们看在我姑姑面子上给我一个机会,但进了剧组我什么都不是。”
但好在那时候有姑姑,也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墨墨,他们给了自己许多力量,像一盏光线温和的明灯,永远在前头指引、照亮她。
“我姑姑常常跟我说,你能看得多远你就能走多远。”贺初曦把口红放进包里,声音始终平淡,“接近权力和财富,不代表你拥有了他们,反而要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明薇直直看来。
擦得光亮的镜子倒映两人同样姣好优越的身材和脸。
许久,窗边人突地笑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贺初曦却没笑,这一晚,在权力漩涡中明星只是助兴工具,是权势的“商品”,她是比她多出一些幸运,幸运有姑姑幸运遇到的姑且算是好人,幸运她看得清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不会踏进去。
可她们身份一致。
“也许吧。”贺初曦拿起包往外走,“味重,最好散一会再出去。”
手按在门把上,身后忽然喊:“贺初曦。”
她脚步停下,转过身。
“你和陈敬洲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
。。。。。。
没等回到宴会厅,某人出现在半道。
她这次不再回避,直直仰起脸笑,笑意温柔,“小陈总,有什么事吗?”
男人锋利目光眯起,“还装?”
“当然要装,这么多人呢。”贺初曦后退两步,“没事的话我先进去。”
陈敬洲没拦,只是错身时手里多了张房卡,她自然把房卡放进包里。
重新落座,他没再回来,几分钟后明薇出现,状态不变,乖巧跟在华总身后跟各色人物周旋。
贺初曦也跟汤总见了几个老总,完成今晚社交晚宴的任务。
结束大概十点,汤总问要不要送回去,她说不用,也提前给严灵发消息让她先回去。
让服务员帮忙开了间房才上楼,上楼时贺初曦没按自己那层,直接去顶层总统套。
顶层只几间大套房,走廊静谧奢华。
贺初曦用房卡解锁进屋,屋内无人,客厅桌面一瓶正在醒的红酒,沙发靠背上随意搭着男人刚换下来的黑色西服,浴室水声淅沥。
她无声笑,脱掉高跟鞋,再去卧室换下身上这套重得要命的礼服。
随便穿了件浴袍出来,给自己倒上一杯红葡萄酒。
她懂一点酒但不多,不过懂不懂都没关系,这人用的吃的喝的哪样不是最好?
红酒入喉,甘醇圆润的厚重葡萄单宁果香在口腔中肆意蔓延,回味悠长。
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