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这是几乎命令的口吻。
宋瓒薄唇轻抿。
容显资没惯着他,直接塞进了他嘴巴里,也没管他会不会噎着,便越过他走向他帐中。
身后宋瓒立马吐出了那颗药,借着月光看了两眼,瞧不出什么便收了起来。
容显资拖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保证宋瓒能够跟上,随后走到帐口,撩帘子示意他进去。
第二次进帐篷,容显资轻车熟路坐躺在床边,盖上刚刚回去拿的斗篷:“大人快些躺下休息,明日还得入剑门关。”
宋瓒缓缓躺在简易床榻上,却未闭眼:“你方才说……”
他想问为什么说他受伤与她无关,却说不出口,顿了一下。
可他作何要在意她说了什么?
“本官是为了救你受伤的,更何况……”宋瓒语气柔和了些许“容氏,此番回去本官打算纳……”
容显资察觉他要说什么,干脆地打断了:“大人,您来之前我便抱着阿婉快退出狼群的范围了,换句话说,若您不来,我亦然无虞。”
“另外,我有名字,容显资,显资天壤,以曜阙声。”
显资天壤,以曜阙声。
宋瓒记得她说过这句和名字相关的对句,心下重复那一遍同容显资的声音重叠。
“这名字太大了,令尊是将家中兄弟的名字划给你了么?”
其卓越的资质彰显于天地之间,以此光辉照耀其声名于宫阙之上。
“我并无兄弟姐妹。”容显资将披风拢了拢,兔毛蹭着她脸颊。
宋瓒微微讶然:“你是家中嫡女么?”
他记得她说她流亡前家中也是卖茶贩酒的,应当养得起外室。
“我父母感情很好,没有其他人插足。”
此话一出,宋瓒偏头看向容显资,却见她面无表情,好似此事甚是平常。
寻常人家一夫一妻倒是寻常,可若是只育有一女,便是少之又少了。
莫名的,宋瓒觉得心里有一处慌张,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本官父亲为首辅大人,百官皆尊称阁老,本官掌北镇抚司,官居正四品,并无主母。”
宋瓒说完看向容显资,却见她仍然面无表情,又莫名懊悔,自己缘何向她说这些,她不是已经让那婢子打听了吗。
其实宋瓒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朗了,容显资甚至能感觉到,他是因知晓她家中情况后才多言他府上多么显赫的。
没忍住的,容显资开口:“大人,我并不想做您的妾室。”
说话的时候,容显资并未看向宋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