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嘴上说是嫌麻烦嚷嚷着不想干,其实是担心有人举报,毕竟招聘未成年总归有风险嘛。。。。。。”
一句连着一句,将两年前倒在血泊里的少女割裂,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更加鲜活的陈芨。
不再那么凶,而是和普通人一样,是个健忘又嘴硬,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高中生,一如惊蛰夜里的暴风雨,过后就是温暖的春天。
乐于知不自觉笑起来。
彭西魏看见了,心领神会,笑嘻嘻地说:“你也觉得她人其实挺不错的吧?”
“嗯。。。。。。”乐于知声音放得很轻,眼底浮着笑,“她很好。”
“是吧,是吧。”
终于找到同道中人,彭西魏两眼放光,“而且与其说嘴硬,不如说她是不愿意再随便交付真心。。。。。。”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顿在那里,过了大概三四秒才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
“咳咳。。。。。。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没关系,”刚好走到高三教学楼下,乐于知仰头深深凝望三楼的方向,轻声开口,“可以多说一点,我想听。”
只要是跟陈芨有关的,多少遍他都不会腻,从这一刻开始反而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少、太浅,根本不及她全部的万分之一。
怎么办。
真的,真的,真的,好想见到。
全部的她。
完整的她。
就现在。
彭西魏浑然不知眼前少年的心思,还在感叹陈芨的眼光真好,顺着乐于知的视线看向亮堂堂的七班教室。
“混熟了以后陈芨的包容性其实挺高的,你只要不做一些让她接受不了的事就行。”他说。
闻言,乐于知扭头看他,“什么算接受不了的事?”
“欺骗。”
这次彭西魏回答得极快,坚定地,再没了嘻嘻哈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