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彭西魏回答得极快,坚定地,再没了嘻嘻哈哈的意思。
乐于知没说话,有些发怔。
彭西魏双手插兜,吐出一口气,“反正吧,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骗她。”
“她挺介意这点的。”
……
彭西魏把乐于知送到艺术楼门口,打完招呼就离开了,踏出有三四米的时候,乐于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载满了疑惑。
“善意的谎言也不可以吗?”他站在台阶上,一半淋进雨里。
就这样在斜斜的雨幕下和彭西魏对视着。
“不知道。”彭西魏沉默几秒开口。
“但我劝你别这么做。”
“明知道不可以还要去犯,不是更让人厌恶吗。”
天色渐暗,学校暖黄的路灯在六点准时亮起,散出萧条的寂冷。
彭西魏走了。
艺术楼就在校门口的右边,很近,乐于知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虚化在雨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心底没来由生出一丝不安。
他捞起校服宽大的袖子,低头
看向戴在左手腕上的细绳,寻求安慰一样轻轻摸了摸,也说不清那股不安是因为什么,过很久才重新放下袖口,转身走进艺术楼的大门,却又在相同的三四米距离后被另一个人叫住。
“同学!”
温润清雅的男声穿透昏蒙的雨落进他的耳朵,乐于知将将跨进门内的脚步一顿,回身望向楼外的平地。
湿黏的夜色下,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停在几米外。
“不好意思,”他再次开口,音色温柔,“请问高三的教学楼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