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丫的投影在脸上摇曳。
抬头的瞬间,先看见的是一具高挑到能把自己完全盖住的身体。
乐于知愣在那里,猝不及防,没办法再躲。
手搭在座椅边缘偷偷攥紧,他竭力保持平静,慢慢回望她,像沉眠那样露出冷淡的表情,绷着脸不说话,眼神仿佛在无声地问她——有事?
是这样吧。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陈芨在长廊边和另一个男生的谈话:她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得不到才越想要。
于是别扭地摆出冷漠,希望能以此得到更多的权利,那种能把她的视线从沉眠身上抢走,揣进自己怀里的权利。
哪怕一瞬间也好。
可乐于知很快就后悔了,因为陈芨根本不打算跟他玩这种游戏。
是。
他不知所措的反应确实很不错。
但她更喜欢放荡的身体。
人的性癖改变不了。
omega那么多,乐于知这种干净的纯白纸张勾不起她的欲望。
陈芨认定。
日光洋洋洒洒,树影中少年眼角的浅色小痣妖冶异常。
尤其在那副故作平静的表情下。
陈芨看着乐于知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想拿面镜子摆在他面前,好让他瞧瞧自己那道恨不得把她舔舐千遍万遍的目光有多不清白。
她比他直接多了,眼睛毫不避讳,就那样静静地盯着他,直到他密长的睫毛忍不住翕动,压在渗出薄红的眼睑上,才笑起来,不过很浅很淡,接着朝他跨一步,微微弯下腰,问:
“还记得我吗?”
“”
真要命。
骤然缩短的距离简直就是在压榨空气,乐于知身体一哆嗦,脑子缺氧,又滩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