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連满各色导线的金发alpha眸色晦暗,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
厉声呵退赶来检查的医生护士,沈彻十分焦躁地抓了抓额发:“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对面,封闻很似不解地反问:“所以呢?”
语调真诚,毫无破绽,仿佛对这通来电的用意真的一无所知。
沈彻焦躁的动作猝然停止。
他当然知道封闻在装。
出现在庄园江滨小路的是封闻,拿走银链的也是封闻,什么事都是封闻,现在在这儿和他装什么傻?!
舔了舔过分锋利的犬牙,沈彻深深吐了口气,一字一顿地磨出一句:
“所以我打给你,让谢知之接电话,你还要装模作样多久?难道要和我说人不在身边?”
闻言,封闻很轻地笑了一下。
人当然在他身边,但在是一码事,承认是另一码事,一码归一码,他怎么可能把话柄送到沈彻手上?
正想说话,怀里的谢知之却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他低头,谢知之扯开他捂嘴的手,用口型说了一句:别捂,好热。
封闻从善如流,转而探手将茶几上装水果的小瓷碟挪近了一些。
“别乱说话阿彻。谢知之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我家没有别人,你这样说好像我们很不清白,我难办的。”
说着,他慢条斯理地用银叉叉起一小块切好的蘋果瓣,拿果肉点了点谢知之的下唇。
“凭空?造谣?”沈彻嗤笑,“现在要装清清白白是不是有点太迟了,你做的时候就没想过他还有婚约?”
大概是没胃口,谢知之偏了偏头。
封闻收回手,不咸不淡地反问:“嗯?我做什么坏事了?”
沈彻咬牙:“你要我把话摊到什么份上?”
封闻则是状若无奈地砸了下舌。
半晌,他用很无辜的语气说:“沈彻,别搞得好像在捉奸一样,说话不讲人证物证也要讲个捉奸在床,你这样没依没据的找上门算哪回事,让人听了很伤心的。”
语调自然,就連不满的指责都恰到好处。以至于通话陷入一段难言的沉默,只剩下医疗仪器仍在滴响。
封闻挑眉,心想只到这种程度可不行。
在某个沉默间隙中他垂眼,看着怀里的人,手捏着银叉将蘋果重新向前送了送:
“好了,张嘴。大病初愈应该要吃点蘋果,连小学生都知道oneappleaday,keepthedoctoraway,你挑什么食?”
伴随着骤然尖利起来的警示音,封闻抬手轻轻扣住了谢知之的下巴。
电话里,沈彻声音沉沉:“封闻,你喂谁吃苹果,刚刚不是还说家里就你一个?”
眼看着银叉被再三躲避,封闻没忍住笑出声。
“喂貓。”
沈彻冷笑,觉得很荒谬:“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