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谢知之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嘲热讽似的哼笑,看向朝内侧挣脱的人。
沈彻十分艰难地抽了口气,依旧还在小幅度颤动,连带着声线都变得破碎低哑:
“1呢?”
1?
压根没打算报1。
谢知之由衷地说:“可惜了。”
俯身解开脚踝的捆绳,他冷静权衡了片刻,问:“沈彻,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我……不太……好。”
“那你觉得你配解开这绳子吗?”
沈彻沉默了一会儿,改口:“我……还可以。”
将捆绳收好,谢知之沉吟片刻,低声道:“起码有五个人。”
如果是平时,可能有胜算,但是现在……
“沈彻,我打不过这么多个。”
第30章
沈彻在嘴硬。
冷汗浸透了衬衫,他的脉搏快得吓人,活像濒死挣扎的鸟。謝知之指尖按在他的颈侧,怀疑每分钟可能超过一百四十次甚至更高——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不动声色收回手,问:“沈彻,你有没有被注射什么針剂?”
沈彻回应的声音很微弱。
“有。”
是能预料到的答案,但謝知之还是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
这群绑匪谨慎地很矛盾。他们一边在监控极多一定能拍到车牌的地下车库将他们迷晕绑走,一边又以压倒性的人数行动,甚至面对区区两人使用神经針剂加麻醉。
謝知之觉得眼前的情况简直棘手的要命,思索了片刻后还是伸手打算去帮沈彻解开绳索。
再怎么都比捆得和螃蟹似的送上门给人折腾强。
手指摩擦过粗糙纤维泛起阵阵刺痛,謝知之边解边抽冷气,難得有点庆幸自己是个五感一般的beta。
看不见的傷口远没有看得见的傷口那么痛,所以现在还能安慰自己应该只是小伤,忍忍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万事有好就有坏。
当他甩开捆绳,单手撑住牆壁想借力站起来时,并不发达的夜视能力不足以让他察觉到一直在颤抖的alpha在同一时刻堪称惶然地抬起头。
那双金黄色的瞳孔里闪动着脆弱水光,梦魇让沈彻的神经几乎绷到一触即断,察觉到唯一熟悉的东西发出了远离的信号,于是他十分偏执地看了过去,直直撞上那双动起来的手腕。
——伤痕累累,苍白的皮肤上遍布捆缚导致的擦伤红痕,几道被锐器划开的伤口渗出血液,半幹的红色蜿蜒爬过指节。
很痛吗?沈彻没有时间想,在那双手腕晃离前伸手扣了上去。
针剂已经让谢知之足够晕眩,因此当一股完全不讲道理的力道袭来时,顷刻间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