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重孝道的年代,这个罪过最重是可以杀头的。
而且,如果陈焕动“私刑”,把陈清给打死了,甚至不犯法。
只不过,陈清的行为,显然还没有到忤逆的程度,至少他忍住了没有跟陈焕动手。
“我没有忤逆。”
陈清看着陈焕,此时心里竟然平静了起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不可能跟你回湖州。”
陈焕连说了好几声好,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怒声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依仗,陈家与顾氏之间的婚事,今天非断了不可!”
“我看没了顾家,你还有什么依仗!”
陈清看着他,开口说道:“我也没有打算依仗顾家什么,父亲要是非要断了这门婚事,我今天就搬出顾家,到外头去住。”
“至于将来,我与顾小姐之间还能不能成,那就靠我自家的本事。”
他看向陈焕,握紧拳头:“这三年时间,我不说险死还生,至少也是数次遇险!半年前我昏迷数日,未曾见到父亲回来,更不曾见到只言片语!”
“一个多月前,父亲亲自让我到德清来入赘,我也同意了,如今我离开了陈家,怎么反是罪过了?”
陈清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到如今,我在德清刚站稳脚跟,父亲又从外地赶来,非要拆了这门亲事不可。”
他看着陈焕。
“便真看不得,我过上安稳日子吗?”
陈焕冷着脸:“这要怪你自己,你跟你姨娘大闹了一场,事情闹得太大。”
陈清自嘲一笑:“大抵是,影响到父亲的官声了。”
他看着陈焕。
“那这个事情,父亲不应该去责问她们母子才对吗?”
陈焕面无表情:“你姨娘说,她见你恢复了神智,就想把你带回湖州去,免得你继续入赘顾家,坏了我们陈家的体面。”
陈清闻言,冷笑不止:“她到德清来,就是为了把招赘的事情落实,结果听顾叔说,准备嫁女儿给我,她才非要把我带回湖州去!”
“真是好一个颠倒黑白!”
陈焕闭上眼睛,强忍住怒火。
“这些,都是我们陈家的家事,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立刻去收拾东西,一切事情,等回了湖州陈家,自然让你分说。”
“我不回去。”
陈清扭头就走:“父亲若实在生气,干脆就让衙门派人把我拿了,槛送回湖州。”
陈焕起身,追了上去,他看着陈清的背影,终于不复云淡风轻,而是气的咬牙切齿,大骂道:“逆子,逆子!”
陈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咬牙道。
“往后,咱们父子就算是分家过了!”
说罢,陈清心一横,扭头大步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