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并不意外老鸨的话,他淡淡道:“把香香叫来。”
老鸨不敢耽搁,很快就把一个年约二十,容颜俏丽,身段玲珑有致的女子叫了过来。
这个女子有些紧张的行礼:“奴家见过刘主事。”
刘树义看了紧张的香香一眼,声音温和了起来:“能画出昨夜你陪的客人吗?”
听到刘树义温和清朗的声音,香香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干娘刚刚还说刘主事很凶,一句话说不对就要抓人,让自己小心点呢,怎么感觉眼前温柔俊秀的刘主事和干娘说的不一样?
别说香香了,老鸨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奴家可以试试,但不确定能不能完全还原。”香香没有那么怕了,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刘树义微微颔首:“去画吧。”
“是。”
香香迅速被金吾卫带到房间作画了。
刘树义重新看向老鸨,声音又威严了起来:“说说吧,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妙音坊?”
老鸨:“……”
对香香就温声细语,对我就雷霆一般……
她有些幽怨的看了刘树义一眼,才道:“昨晚他是刚过丑时离开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更夫刚刚经过我们门前。”
“当时我还很好奇,外面天寒地冻的,怎么不搂着姑娘睡到天明再走?”
“不过人家客人给了钱财,要走我们也不敢问,更不敢拦着,所以就任由他离开了。”
丑时……
那时赵成易已经被抓进大牢了。
刘树义微微点了点头,道:“后来呢?他是否又回来了?”
老鸨有些意外:“刘主事怎么知道?”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刘树义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技巧。
香香那种胆怯的姑娘,需要安抚。
老鸨这种滑不溜湫的泥鳅,必须震慑,否则给点阳光,老鸨就会灿烂起来,与之周旋,必会浪费大量时间。
老鸨缩了缩脖子,不敢耽搁,忙道:“确实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辰,快要寅时了,我记得他回来不久,更夫的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
丑时离开,寅时归来……
中间差不多是一个时辰的间隔。
而一个时辰……
杜构忽然看向刘树义,声音都急促了几分:“一个时辰,足以从这里到武通观,再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