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一件事?什么事?”程处默忙追问。
刘树义看向程处默:“不知程中郎将是否记得,在我刚到妙音坊时,妙音儿对我做了什么,我对她又做了什么。”
“你刚到妙音坊?”
程处默想了想,旋即道:“我想起来了,她对你发骚,身体都要贴到你了,不过被你给推开了。”
推开了……冷艳法医深深看了刘树义一眼。
刘树义点头:“虽然原因不同,她不是单纯的发骚,应是试图以美色扰乱我的心绪,来干扰我查案,但结果是一样的。”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只是轻轻一推……”
“可结果,她直接疼的吸了口凉气……”
“我那时还不知她是凶手,对她没有恶意,那种力度,我很清楚,不可能让人如她表现的那般疼痛。”
“所以,她会有那样的表现,现在想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她故意装作柔弱,想谋取我的歉疚与怜惜;要么,她的肩膀有伤!并且没有痊愈,因此被我一推,才会有那般反应。”
妙音儿听到刘树义这些话,脸上的平静表情,忽地如风吹过湖面,骤起涟漪。
她秀眉蹙起,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没想到,那种细节,都会被刘树义记住。
杜构将妙音儿的反应收归眼底,心中一动,道:“结果呢?是哪种原因?”
刘树义向妙音儿道:“你可知,我当时为何要推开你?”
妙音儿这才声音发冷道:“还能为什么?嫌弃我身体脏,万人睡呗。”
“不!”
刘树义摇着头:“世道残酷,有些女子无人可依,为了活命,去青楼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不会因此瞧不起你们。”
妙音儿皱了皱眉,双眼深深地盯着刘树义,似乎没想到刘树义会这样评价她们青楼女子。
“我之所以会推开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妙音儿一怔。
刘树义道:“你身上的香味太浓了,浓的刺鼻,比香香她们的味道还要重的多,这味道熏得我头疼,我着实是喜欢不来……”
“并且我鼻子很灵,我在那浓重的香味中,还闻到了一股微弱的药味,两种味道夹杂,也就更呛鼻了。”
“不过当时我并未怀疑你,也就没有深思,你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香味,那药味又是从何而来……”
“直到……我认为你有极大嫌疑后,我才恍然大悟。”
刘树义直视着妙音儿的双眼,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道:“正常喝药,身上是不会有明显药味的。”
“想要在那种刺鼻的香味下,还能让我闻到药味,只能是……外敷的药!”
“而什么情况下,会需要外敷的药呢?再联系到我推开你时,你的表现……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的肩膀,受了伤!并且受伤不轻,达到了需要外敷的程度!”
“而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香香她们身上的香味都没有那么重,你一个已经不需要接客的老鸨,还要弄的自己香的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