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我知道你现在不太清醒,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咱们不但只见过那么两回,相处时间也很少吧?”
银发少年晃晃悠悠向前栽了一下,额头抵在她的手臂上,微凉的体温在光裸肌肤间蔓延。
“抱歉,”他低声呢喃着,“哦,我知道听起来很奇怪,所以我也不知该如何向您诉说,事实上——”
萧澜忽然咕哝着说了一长串话,然而那不知道是什么语言。
苏澄愣是一个词都没听懂。
精灵语?
作为元素法师,有些咒语本就和精灵语有关,即使不会使用这种语言,也多少知道那么几个词汇。
她听着觉得并不像。
“……唔。”
萧澜露出一种懊恼的眼神,勉勉强强直起身,试图脱离她的搀扶,然而似乎腰肢又开始发软,不得不倚着背后的靠垫。
他微微仰起头,呼吸稍有些急促,银白的发丝略显凌乱,粘在额前和耳侧。
少年不由自主地扯着领口,那绣着银线暗纹的天鹅绒外套敞开,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
丝质衬衣的扣子也开了两颗,精致凌厉的锁骨若隐若现,肩颈间浮着一层透出暖光的薄汗。
苏澄头痛欲裂,“你到底喝了什么?”
旁边忽然传来笑声,两个在廊柱后面拥吻的年轻人,刚刚结束了一场短暂的亲热,正从一旁经过。
“可能是深秋之泪,”其中一个人笑道,“我刚刚也喝了半杯,天呐,我的头要炸了,那里面有月晕花蜜,还有,呃,还有南大陆的血族们制作的某些好东西,你可以帮帮这可怜的孩子,只要释放一次就行了。”
苏澄看到他衣角上的玫瑰金币徽记,“你是奥卢家族的人——等等,你是公爵的孩子吗?”
“什么?不,”那人忍俊不禁,好像她说了个笑话,“我们都是他的表亲。”
说完他们就手挽手上楼了。
放眼望去,整场宴会仍然是高雅奢靡的,极少有人在公众场合展现不堪的姿态,但时不时就有人出门。
苏澄怀疑他们都是喝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奥卢家族素来熟知圈子风尚,这些魔植酿造的酒水,能被摆出来,就说明帝都的贵族很喜欢这一口。
萧澜一手按在额头上,似乎正在努力平复混乱的思绪,那双蔚蓝的眸子像是被月光浸润,笼着朦胧的水晕。
在瞳孔深处,似乎还翻腾起一种动荡的情浪,那种浪潮在湿气里凝结,化作睫羽间悬垂的泪水。
水迹滑过少年滚烫潮红的脸颊,以及漂亮凛厉的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