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枝很快就琢磨出了对方的意思。她可不耐烦听萧夫人在这里打亲情牌,直接冷笑说道:
“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衙门干什么?
行,要是你们真是诚心让宋妍儿道歉,那不如就让她承认自己当初推三公主落水,让她也去宫里当三年奴婢,你们全家人对她不闻不问三年。
那样我就愿意与你们和好,怎样?”
“那怎么能行!”
“宋雁枝,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见到二人这般反应,宋雁枝毫不意外,一摊手说道:
“所以喽,你瞧,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女儿啊,娘知道之前的事委屈你了,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能让它过去,不要再提了吗?”
“慨他人之慷,你们一家人倒是都很会啊!
但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受不了一点委屈!”
宋雁枝说到这里,站起身来俯视萧夫人,目光微冷,眼睛直直盯着萧夫人看:
“侯夫人,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就在你面前近在咫尺,难道你就瞧不出来,你那位愿意为你受委屈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吗?
她早就死在那三年里,死在你们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受尽苦楚的日子里了!”
他们总说她是侯府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一家子日日相处,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原主早就换了芯子。
一家人?
呵,多亲的一家人啊!
萧夫人忽然全身一颤。
被这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萧夫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有一瞬间信了宋雁枝的话,觉得眼前这人真的不是她的女儿。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杂念都撇去:
“雁枝!你在说些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娘的心?
你明明活得好好的啊!”
萧夫人边说边掩着帕子哭了起来,宋雁枝闭上眼,不再耐烦跟这一家子人沟通。
好话她已经说尽了,奈何这一大家子是真的不讲公理。
大概权贵人家都自有一套处事逻辑,反正她没打算弄懂,也放弃跟他们沟通了。
“你们荣国公府也好、承恩侯府也罢,又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说到底,在你们的利益面前,什么亲人儿女爹娘,都能随意抛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