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他们俩人之外,再无旁人。
吕芳走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商云良没懂他的意思,便开口问:
“吕公公这是?”
“给你研墨。”
什么意思?
商云良只能上去阻止:
“公公使不得,您是司礼监的掌印,也是陛下身边的人物,给我研墨,折杀我了。”
他其实根本不想这么说,但没办法,就这个身份,他必须得这么办。
吕芳摆了摆手,手里的动作不停:
“什么使不得?”
他抬起头看向了商云良,老太监的脸上并无愠色:
“我进了这宫里,几十年,这双手什么都干过,只不过这些年有赖皇上的洪福,能在御前,实际上都是伺候人的事儿。”
“我叫你来,两件事。”
停了手,看了看墨汁的情况,然后又继续动作的老太监背对着商云良,开口说:
“第一,按照陛下的意思,你得再把昨天你开的方子给我写一份。”
不等商云良开口,他便继续说:
“不要问我原来的那份哪去了,你就只当是丢了。”
“我观你这两天,也是机灵心巧的人,有些活便不用我说,照做便是。”
老太监搁下了墨块,回过头,盯着商云良的眼睛,继续道:
“这第二,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指了指桌案前的那把椅子示意商云良坐下,这才说:
“商太医,这宫里的事,很复杂,我知道这次的事与你无关,但难保陛下也这样想。”
“昨晚你提醒我的话,我现在也反过来再提醒一下你:”
商云良注意到,自从吕芳带着他到了这里之后,他便再没有用过“咱家”这个自称。
只听吕芳的语气很严肃,也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