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茸被他各个击破的逻辑堵得半天说不出话。
片刻的沉默后,景樾的神情忽然微变。
他垂下眼帘,指尖摩挲着叉柄,像是在权衡措辞,片刻后才抬眸看向辛茸,目光比方才更沉。
“你现在是一个人在首都星,对吗?”
辛茸微怔,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亲人朋友,父母留在家乡,独自一人来这儿念书,想考军校。”
“是……吧。”
景樾所说的确实是他的现状,可听起来却很陌生。
或许是因为,辛茸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的处境,毕竟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个人设单薄的炮灰,连身份证生日都是系统默认的。
景樾静静凝视着他,铅灰色的眸底深沉晦暗,片刻后开口,语气不急不缓:“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看得出来,你出身优渥,现在却一个人背井离乡,住在简陋的二人公寓,没人照顾,还得去竞技场打工。”
“军校开销大,装备、人脉、疏通关系,哪样不要钱。就像你说的,学校里有攀比,有势利眼,”景樾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没人给你撑腰,你会很辛苦。”
辛茸倏然怔住。
他从未想过,景樾竟在不知不觉间,将他的情况剖析得如此透彻,甚至比他自己都更清楚。
“不过,没关系。”
景樾抬起眼。
他顿了顿,目光沉稳如磐石,语调低沉:“这些,我来。”
“我的存款还够用,多打几场比赛,再兼几份工,等军校选拔考开始,我们一起考进去。”
景樾望着辛茸,目光认真得几乎灼人:“我保证,让你一路走得很顺,让你有面子,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你。”
话音落下,辛茸喉咙发紧,彻底说不出话。
他明白景樾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自己,他愿意成为自己的后盾,替他承担本该由家人承担的一切,用他的一切托举自己前行。
或许,在开口表白之前,他就想好了这些。
在他费尽心思盘算怎么耍小手段逼景樾分手时,这个人早已悄悄将自己写进了他的未来。
……那个辛茸知道,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未来。
鼻尖骤然一酸,所有话语哽在喉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半晌,才低低唤了一声:“景樾……”
“当然——”下一秒,景樾话锋一转,唇角忽地勾起,语气狡黠起来:“前提是,你得和我一起考上。从今天起,不准再去竞技场打工。”
“啊,”辛茸一脸错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