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了皇帝,一个戍守塞外掌兵,只剩下年纪最小的礼王恣意张扬。
无论什么场合瞧见他,都是含笑健谈的样子。
纵使行事略有出格,那也是年少轻狂,更显风流不是?
众人的心难免向他偏移。
熟料这个时候,同时传出了皇帝有意将映氏女许给卫王,礼王却先一步求娶映女的事——
这事当年在京城真是沸沸扬扬,虽说很快便被宫里压住了,但到如今还有人念上两句。
无非是说映雪慈没那个命。
嫁给礼王,礼王死了,卫王却转眼登基做了皇帝。
一念之差,被人不知讽过多少回。
楼阁中水蓝色的身影依然静默玉立。
钟姒忍不住地看向映雪慈的背影。
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这些话?
若听到了,夜里辗转悱恻时,会难过吗?
“吵什么吵,生怕别人听不见你们说话不成?不如你们下去替惠能大师念诵经文,也省得喋喋不休,聒噪!”
钟姒猛地一拍桌案,手腕上的玉镯磕上石桌,发出足以恫吓众人的动静。
众美人心里虽不服她,但也被她露出的几分怒意震慑住。
一时间悻悻闭上嘴巴,只鼻尖冷哼一声。
朱阁中,映雪慈面色绯红,她湿润的眼睛无力垂向地面,艳红的唇瓣像沾了层蜜。
柔嫩,饱满。
微微发颤,欲说还休。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她的耳垂被粗粝的指腹捻了捻,慕容怿低声道:“想说什么?说来让朕也听一听。”
映雪慈气息微乱,她偏过头,不愿正视眼下的处境,“臣妾是慕容恪的妻子。”
皇帝淡淡道:“朕知道。”
指尖依旧。
映雪慈捻紧衣袖。
他知道,他依然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