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上清澈的高汤,至此功成。
能在齐南县吃到家乡滋味,祝夫人愈发喜爱秦记,连带进去上菜的邱瑶和邱川都得了赏钱。
“郑嫂子、星哥儿,这个时辰大抵不会有人加菜了,把灶房拾掇拾掇就收工。”
秦记食堂现下主要还是做午间生意,晚间的套餐也卖一阵,不过到戌时便止,再晚了吃的人就少了,天黑后开着门还费灯油钱。
结束后其余人下工,郑杏花还会来食肆这边分担些灶房的活计。
秦夏交代完,解了身上的围裙去了大堂。
虞九阙正在用绳子串一堆零散的铜钱,见他过来,便把桌上的东西往旁边扫了扫,搬过另一个凳子来。
两人挨着坐在柜台后,一时有种自成天地的安静。
“手还疼不疼?我看看,血要是止住了,就把布条摘了,闷着不好。”
他牵过秦夏的手,去掉布条,刀切的口子窄细却深,虽然如此,暂时的确不流血了。
布条去掉,上面血迹斑斑,虞九阙看着皱眉。
秦夏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心。
“当厨子的,切了手,烫出泡都是常有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受的这点伤,比起虞九阙之前的又算得了什么。
芝麻大点的事罢了。
两人说着话,喝了两盏花草茶。
等到雅间里祝掌柜那一桌吃罢,携手起身,寒暄着将人送去了门外的轿上。
贵客离开,他们也能先回家了。
“夜里栓好门窗,小心火烛。”
虞九阙惯例叮嘱,和秦夏一起从后门离开。
上了街,两人自然而然地牵起手。
虞九阙低下头看了一眼,小心避开秦夏受伤的地方。
秦夏察觉到他的心思,握得越发紧。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不愿提五日后的事情,单说着两家铺子的经营。
只要两家店安安稳稳地开着,秦夏一年到头兴起了,再出去接两个席面,一年下来赚个大几百两是有的。
但有些话题,再怎么避也避不开。
“盛京的宅子,一处要多少银子?”
听秦夏这么问起,虞九阙心里又酸又甜。
他本想说自己在盛京有处外宅,转念一想,那宅子也是赁的,不是买的。
“得看位置,好地段上,巴掌大的宅子也要四五百两,三进的大宅不下上千两,再往上就更没数了。”
盛京城素来不是什么人都能留下的,就算是在朝中为官的官员们,除非是家里能帮衬,不然时常有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依旧只能赁宅度日,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日子过得紧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