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仔细看了看,又补充说:“一根红色的绳子。”
“……”
江清玉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沉默着,捞起柳双的手,将红绳套在他手腕上。
柳双说:“送我的礼物吗?”
“是啊,”江清玉没好气道,“比不上你男朋友送的那么贵重,但是你知道吗,这绳子很不一般的,是我吃斋沐浴七七四十九日从天山脚下一路磕头跪拜跪到山顶寺庙问道士求来的。”
“天山,寺庙,道士?”
柳双有点茫然,“这三个东西是可以在一起出现的吗?”
“不要戳穿!”
江清玉愠怒道,“听我说。”
柳双听他说。
“这绳子有大神通,道士说了,你看到的那些幻觉是因为身体坏掉了,困不住灵魂了,所以才会看见那些东西,都是鬼鬼怪怪易容成你认识的人的样子,来带你走的,这绳子可以压制你的灵魂,以后就看不到那些东西了。”
“好,”柳双没有多问,但很快又开口道,“我妈妈说……”
“你妈妈说什么?”
“我妈妈说要避免封建迷信,崇尚科学,一心为人民服——唔唔。”
他被江清玉捂住了嘴,江清玉生气道:“反正你不准摘,你今天必须信这个。”
刚送了手,见柳双要开口,江清玉又说:“明天也要!”
柳双只能闭上嘴,点点头。
“你信我的吧,戴上这个你幻觉的情况会好很多的,”江清玉拉扯着自己的衣襟,“太冷了,我先回去。”
“嗯。”
江清玉走出去很远,柳双还隐隐约约听见他嘟囔说:“竟敢质疑气运之子……”
柳双觉得江清玉年纪小,十岁的年龄差让他们之间也有了代沟,他有时候确实很难弄清楚江清玉在琢磨什么坏事,可他又不讨厌江清玉,觉得他性情直爽,敢爱敢恨,他很喜欢。
他看着腕上的红绳,半晌,柳双脸上多了一点笑意,拉下衣袖将红绳遮盖住了。
今夜确实没有噩梦,也没有幻觉。
不可避免的梦境是轻盈柔软的,他坐在小船头,小船荡在小河里。
“又又,”容颜还年轻的男人站在船尾喊他,“蛋糕都送给邻居家的小朋友了吗?”
“送了爸爸,”柳双挥挥手,说,“我还拿了邻居阿姨送的麦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