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也不是。”
李越。
“李越……”林川臣怔怔念出声,当时从阿诱口中听闻这个名字,虽然陌生却觉得荒诞的感觉在这一刻重新浮出水面。
他记起来了,十岁的时候林烈给他写信,他说他换了个新名字。
因为时间相隔太久,林烈死了以后林川臣精神受创,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了,也没有记住那个名字。
直到现在。
李越,是林烈在C国入学时的名字。
他又被阿诱骗了。
这么多年阿诱一直在以林烈的身份与C国警方往来,兴许连警方都被他骗了过去。
林川臣有些懊恼,又道:“去海港。”
他给港口负责人打过电话,这两天海港上一直在搜寻阿诱的踪迹,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这对林川臣来说是好事,却也不是完全的好事,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阿诱或许已经离开A国了。
大概是上了货轮,偷渡回了国。
这让林川臣感到无比恐慌。
阿诱是个病人,还是一个路易体认知症患者,正在发病阶段,他一个人怎么能私自行动。
林川臣在海港上站了一会儿,负责人和他说了很多话,他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一直想阿诱会去什么地方,现在还好不好,还活着没有。
“先生,”负责人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见林川臣终于回神,她才继续说,“海港上的监控都已经仔细看过了,那天晚上只有八点左右看见黑影从海里上了船,但也不能确定就是您要找的人,毕竟太模糊了,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人。”
“我知道了,”林川臣勉强将心静下来,“麻烦你们了。”
“您客气了,先生。”
负责人还有其他工作,打过招呼便走了,林川臣一个人在海边站了一会儿。
直到现在他还有着很强烈的不真实感,不能接受阿诱的离去,却又矛盾地知道阿诱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之前的臣服和顺从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连病症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只为了打消他的警惕,然后从他身边离开。
他心里抑制不住暴戾的情绪,却又觉得沮丧,他在阿诱面前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败犬,被耍弄被欺骗,被牵着鼻子走。
走之前还和他说了那些话,像是给他的心脏扣上了笼子和枷锁,让他这辈子身心都只能停留在阿诱那里,为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而牵动。
阿诱真是一个完美的情感大师。
林川臣深吸一口气,他给柳无忧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柳无忧现在就在C国A城,那艘货轮最终会开往A城港口,阿诱要是在船上,必定会在那里下船,否则就要跟着货轮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