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中还分门别类的摆放着不少有关请神术的书籍,玉昭从其中一本书中得知了合欢蛊的用法:合欢蛊天生成对,母蛊对公蛊有绝对的掌控权,也就是说,服下母蛊的女子可以随意掌控服下公蛊之人的生死,但前提是,两人必须每月欢好至少一次,且在中蛊期间,彼此也只能和对方行男女之事,不然必遭反噬。
起初,玉昭并不想使用合欢蛊,她只是好色而已,并不喜欢乱搞男女关系,更不可能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无缘无故地来一炮——就算她同意,裴渊也不一定同意。直到她向身边人打听有关裴渊的事迹。
负责侍奉她的宫女一听到“昭武将军”这四个字就红了脸,继而就娇羞地搭下了眼皮,娇滴滴地回答说:“裴将军实乃人中龙凤,犹如天上明月一般皎洁无双。”
玉昭嗤之以鼻,心道:“只是问句话而已,至于娇羞成这样么?”
然后她又去问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侍女,每一个人的反应都与第一个侍女如出一辙:仅仅是听到了裴渊的名字而已,就开始脸红耳赤、低眉搭眼的娇羞起来了。
玉昭的内心渐渐开始变得迟疑:“真有那么帅?”然后她立即去找了自己的闺蜜进行求证。
玉曦的回答是:“确实俊美,几乎是整个大巾国未出阁少女们的春闺梦里人。”
玉昭不可思议:“这么夸张的么?”
玉曦无奈一笑:“还有更夸张的呢,荣威侯之女曾有幸在寒州城中见过他一面,回来就开始寻死觅活,非他不嫁。都城中那些胭脂水粉首饰铺子,为了争抢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生意,不远千里地派遣画师前往寒州城,只为了一睹裴渊的风采,再画成丹青,悬挂于店中招揽顾客。一副裴渊的丹青画,千金难买。”
玉昭:“……”俺的娘嘞!
玉曦斜眼着玉昭,没好气地说了句:“到时你可别重色轻友,见了裴渊就把我卖了。”
玉昭义正词严:“怎么可能?我只是好色而已,绝不是背信弃义之徒!”
玉曦冷哼一声:“你是太色了,脑子挖出来都是黄的。”
玉昭:“……”你要是这么说我,我只能说你看人真准。
于是乎,素来贪恋美色的玉昭果断带上了合欢蛊了,打算见机行事,但关键还是看裴渊的态度,他若是愿意乖乖臣服,她绝不会对他用合欢蛊,但他若是冥顽不灵,那她就只能强人所难了。
“公主!公主!”
马车外再度传来了红缨的声音,这次却不像以往那般疏离冷漠,而是夹杂着巨大的惊慌与恐惧,连嗓音都在发颤。
玉昭赶忙将装有合欢蛊的朱瓶放回了怀中,推开车窗的那一刻,当即大惊失色。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色,却在瞬息间变得阴沉无比,低压的天空中墨色乌云不断翻滚,半空中也刮起了阵阵狂风,且风力无穷,吹袭的整个仪仗队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红缨身下的那匹白马甚至还在节节倒退,红缨也不得不深深地低下了头,死死地握紧了缰绳夹紧了马鞍,但即便如此,她纤细的身子还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忽然间,仪仗队中开始接连不断地爆发出了声声惊恐尖叫。
玉昭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才撞开了被狂风堵塞的车门,映入眼帘的场景令她终身难忘——
黑压压的天空中,竟飞翔着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池,起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渐渐的,伴随着飓风的吹拂,那座诡异的空中城池距离她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座高悬于众人头顶的庞然大物。
空气中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混沌,视野极为黯淡,但是在那座城池靠近他们的那一刻,玉昭还是看清楚了刻于城门上的那三个字: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