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杯轻声说:“到车边就下来。”
宋雨妩应了声:“好。”紧张点点头。
她是真的怕这个。
马场里只有他的那匹在动,其余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她是鬼迷心窍,才会坐在他的马上,鬼迷心窍才会这样。她骑在马背,如同浮在云端,她感受到他胸膛贴着她,马踱步一次,他就和她摩挲一次。
马背上那样一点天地,两个人近得宛如耳鬓厮磨。
她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后背隔着衣服的一片皮肤,又热又痒。
她想坐直身体,悄悄离远些,又被他搂紧腰抱回来。
他在她耳边沉声说:“现在不是会了吗。”
她攥紧马鞍,微微侧头看他:“嗯……”身上一阵阵地发软。
只是很奇异地,她竟然真的没有再那么害怕。
宋雨妩看着他无波无澜的面孔,视线划过他微抿的唇,漆黑深沉的眼睛。
有一刹那恍恍惚惚,居然莫名其妙想起来一句话,是周映菡黑粉评价他的话。
“傅生就是山,傅生就是台。”
*
不过回到车里,他就变了脸色。
傅同杯皱眉,扯松了领带。
他踹了驾驶座一脚,司机有眼力见地升上隔板,他狭长的眼睛扫过来:“你是不是一天都不能好好待着,不给我惹事?”
宋雨妩还在整理裙摆。
被红酒污了,她知道是洗不掉了,然而这样贴着大腿,总归腻腻的难受。
“啊……”
她没想他会突然发难。
明明刚才在外面,他面色还是好好的。
宋雨妩小声说:“我没有给你惹事,她们说话的时候,我都不说话的。”
这话不知道怎么触怒了他,傅同杯骤然压低眉眼:“我让你不说话了?嘴巴长着是用来做什么的,别人骂到你头上,不知道还嘴吗?”
她抿唇:“我怕你不高兴……”
“还顶嘴,跟我吵怎么没见你怕我不高兴。你是傅太,什么身份心里不清楚?你能争争气,出门不给我丢脸吗?”
他语气很冷,她心里一阵阵收缩。刚才在马场,燃起的那一点微弱的火焰,被他一盆冷水浇了个干净。
她怯怯道:“我给你丢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