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给陈遥看到自己凌乱又狼狈的样子,在浴室里倒腾了半天,总算是能见人了,这才出去。
一出门看到蜡烛摆在床头,陈遥坐在床边,烛火摇曳,映得他脸庞像玉一样光洁清透,琥珀色的瞳孔里有橘色光芒在跳动。
丁卓感觉喉咙有点干。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陈遥说。
“你说。”
“他们说你找了女朋友。”陈遥说。
丁卓一愣,这太荒唐了:“谁说的,我没找。我……”
“你不喜欢女生,你昨天告诉过我了。”陈遥看着他,“所以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替我挡酒?”
丁卓:“……”
——
也算是用了一点小技巧吧。
直接问感觉这个死别扭怪不会说的。
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守护者的位置上,都没什么占有欲。
可如果把话题卡在这里,丁卓再不承认,那确实陈遥就没必要坚持了。
“你……”丁卓卡了半天壳,“你诓我。”
陈遥说:“可你突然就不理我了。”
他说的可怜,丁卓脸上一瞬间闪过强烈的心疼神色。不过陈遥也不是装的,他那几天确实不好过。
“我不是不理你,我是想保护你……”丁卓叹了口气,“哎总之,是我的错。”
“然后呢?”陈遥问。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理你,我至少要跟你说。”丁卓凑到陈遥身边,但他不敢坐在陈遥边上,就在床边半跪下来,抬眼看着陈遥,“你能原谅我吗?”
陈遥笑了笑:“我不能。”
丁卓一愣。
陈遥看着他,眼里有烛光在盈盈地跳动。
陈遥指控丁卓:“你负心薄幸。”
这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但丁卓看着陈遥的眼睛,就跟被下了蛊一样。
“我……”丁卓顿了一下承认,“我负心薄幸。”
“所以为什么替我挡酒?”陈遥问。
丁卓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我可以喜欢你吗?”丁卓问。
他问这种问题,就像是忠诚的臣子,或者等待主人的小狼狗,在得到许可之前永远会把自己放在陪伴的位置。
陈遥垂眼看着他,笑了笑:“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