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道:“陈清来了德清之后没几天,就与我守义弟起了冲突,守义弟因此入狱。”
“小民自小与守义弟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弟,他下了狱,我们这些兄弟自然心中不服,当时心里只想着,把守义家里的儿子藏起来,然后再去找姓陈的,吓他一吓。”
顾守拙低着头,也流下眼泪:“这个事情,不少当时在德清的顾家兄弟,都是知道的,县尊派人一问就知。”
洪县令挑了挑眉,随即冷声道:“且不论你本心如何,错手杀人也是杀人!这事是你指使,那你就是元凶,你跑不掉!”
“被害之人,还是个孩童,这种事情,令人发指,本县…”
“县尊!”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顾守拙突然咬着牙大声道:“县尊,那天的确是我让顾叔,去把孩子给带出来,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是我没有让他把孩子绑起来!”
“这个事情,是他自作主张!”
顾守拙抬头看着洪县令,咬牙道:“那孩子已经五六岁了,如果不被绑起来,他见到毒蛇,多半是能走脱的,因此并非是小民指使杀人!”
“而是顾永,自作主张,措手杀了我那侄儿!”
这话一出,洪知县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虽然顾守拙这话,有着明确的甩锅嫌疑,但不得不说的是,他这个锅甩的相当不错。
至少理由上,是合情合理。
公堂上,一时间陷入寂静,只剩下顾永的啜泣声。
本来冷眼旁观的陈清,一直背着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见到这种情况,他上前一步,看着顾守拙,淡淡的说道:“顾守拙,你说要把这孩子藏起来,借着这个机会来吓一吓我。”
“五六岁的孩子,如果不绑手脚,不勒嘴巴,他自会跑动叫嚷,谁也藏不住。”
顾守拙扭头看向陈清,怒目圆睁:“带到乡下去,好吃好喝的看着,孩子如何会跑?”
陈清冷笑了一声,对着洪知县拱手道:“县尊,在下觉得,无论起因如何,过程如何,这孩子的死,顾守拙至少要担一半。”
“他绝脱不去罪过!”
陈清声音洪亮:“请县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