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准备慢慢处理。
而现在仔细一想,顾老爷能够跟京城里的人牵扯上关系,还能够跟他那个做知府的父亲定下“亲事”,这本身就说明,顾老爷在某种意义上,跟这些人,其实是同一层级的存在。
而顾家的财富…
要知道,这个时代,几十两银钱,就足够买凶杀人,要人性命了!
而实际上,为了一两银钱,乃至于半两银钱大打出手,打出人命的事情大有人在,屡见不鲜。
以顾家的财富量级,不仅至于闹出人命,而且是…太容易闹出人命了!
一整个上午,陈清哪里也没有去,他甚至没有怎么动弹。
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陈清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恢复如常。
他走到房门口,抬头向外看去,只见正前方,顾老爷的亲侄顾守拙,大步走在正前方,一脸阴沉的看着陈清。
在他的身后,足足跟着几十号人,多是顾氏族人,以及家里人,不少人也都面带愤怒之色,怒视陈清。
其中妇人,多数红着眼睛,显然都是哭过。
顾盼主仆二人,站在不远处,也在看着陈清,两人都面带担忧之色。
而在队伍正中,两个汉子抬着一个担架,担架里,躺着个只五六岁的孩童,此时这孩童皮肤已经现了青色,显然早已经死去多时。
两个汉子将担架,往陈清门前一放,然后抬头怒视陈清。
顾守拙大步向前,看着陈清,一脸愤怒:“姓陈的,你有什么本事,冲着我们大人来!”
陈清一脸平静,扭头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面前担架里的孩子,他蹲了下来,认真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这孩子我记得。”
“那天在安仁堂门口,他拉着我的裤脚,哭喊不停,嘴里一直在说。”
陈大公子抬头看着顾守拙,一字一句的说道:“放过我爹爹,放过我爹爹。”
顾守拙被他看的,浑身有些发毛,不过他很快凶狠了起来:“亏你还有脸提!”
“我守义弟找人打了你,是他的不是,但他已经下狱,伏法受罪了!”
“有这么大的仇怨,非要祸及他的独子不成吗?!”
陈清环顾四周,然后目光落在了顾守拙身上,他目光也变得锋锐起来,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句顾守拙说的话。
“是啊。”
陈清面无表情。
“非要祸及他的独子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