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揪,想起不久前在走廊上,这人好像也是用差不多的眼神看贺子俊,心里又嘲弄任景叙人模狗样,其实也是个滥情的人,仗着自己脸好看就随便勾搭人,妥妥的持靓行凶。
贺逐不耐烦地说:“看够了没?你这样很烦!”
“抱歉,我很喜欢你的信息素,这是天生的,实在很难控制。”任景叙语气坦诚得让贺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他随手将纸团丢进垃圾桶,怼道:“那说明你控制得不够努力。”
任景叙也不生气,指了指他的颈环:“这东西数值不对,不仅你难受,信息素其实也没收好,最好调一下。”
没想到任景叙心这样细,贺逐跟着碰了碰颈环,摸了两圈,发现自己既摘不下来,更无法盲调,只得委曲求全说:“帮我。”
面对他的理直气壮,任景叙丝毫不介意,叫他转过身背对自己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银色金属制的颈环,白皙纤长的指节与贺逐蜜色发亮的后颈成强烈对比,颇有些性感的味道。
颈环不断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医生的手指偶尔擦过脖颈时,都会激起一串电流蹿过全身,贺逐又开始冒汗。因为身体异常,他的体温一直很高,空调对他而言已形同虚设。跟任景叙待在一起,燥热似乎更上一层楼。
他低头转移注意力,视线先落在自己的运动鞋上,再撇后一些,是任景叙锃亮的皮鞋,以及笔挺的西裤。
任景叙倾过点身子问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腺体上:“现在舒服些了么?”
“哼。”贺逐管自己坐回去,又抽纸巾擦汗,但心底不得不承认确实舒服了很多。
他的头发有些时间没剪了,短短的刘海被汗打湿,原本软软地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擦过后又凌乱地翘起来,让他显得有点乖和一些些呆。
任景叙笑说:“脸上没擦干净。”见贺逐没摸到,于是绅士地伸手帮他拿掉脸上的纸巾屑,贺逐没再反抗,只是眼神依旧不善,惹得任景叙拍拍他的头做总结评价:“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凶。”
贺逐:“要你管。别废话,报告还能不能看了?”
任景叙于是坐回自己位置,又拿起检测报告,摆出沉吟的模样。
贺逐又说:“我要是得了绝症你说就是,又不是接受不了。”
“瞎说什么。”任景叙斟酌道,“他们的博导是我朋友,这边的实验室我也接触过,检测仪非常精准,结果百分之九十五是可靠的,当然考虑到你的职业,你想去其他医院再做检查,我也非常支持。”
“你直说吧。”贺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满不在乎的。
于是任景叙说:“报告显示,你变成omega了,等级优质。”
贺逐张张嘴,最后问:“为什么?”
任景叙心中是知道原因的。贺逐身上的味道这么吸引他,甚至在楠城那晚后,他有些虚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恢复了很多,虽然远不及巅峰状态,但已是意外之喜,这些已昭示了这一点。
但这些是不能告诉贺逐的。
他只能说:“很多病变都是找不到准确诱因的,不过幸运的是你没有经历太多痛苦就完成了分化,按照各方面的数值显示,晚上你的高热就会结束,回到正常状态。至于生殖腔……”
“知道了。”贺逐站起来,抢过报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