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卓嘿嘿笑起来,退回半步,眼睛依旧很亮地看着任景叙:“任医生,我们虽然都是alpha,但是我一点都不介意的。我很喜欢你,咱们可以试试嘛?”
任景叙早已习惯接受各种爱慕与告白,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仍保持温柔的微笑,话却说得疏离:“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高卓不甘心,说:“怎么了?难道因为我是alpha,没有omega软吗?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跟性别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高卓不服气,“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说出来比一比,我肯定不比他差!”
高卓家世好,在跳水上天赋也不赖,一路走来基本顺风顺水拿了自己满意的成绩,在感情上也很自信坦荡,这个年纪已谈过好几任。只是少年心性,大抵不够长久。
任景叙没有否认,只是说:“喜欢这件事又不是比赛,怎么比较?就算他各方面都不如你,我还是只喜欢他。”
“可……”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任景叙十分有涵养地冲他颔首,俄而直接撑着伞就走了,高卓猛地被雨浇了全身,虽然雨不算太大,还是气得他大叫:“喂!”
医生却已小跑进了训练馆屋檐下,收了伞,正对上罗芹秦探究的目光。他没放在心上,和缓地问:“芹秦,看见贺逐了么?他今天想必没带伞。”
罗芹秦挠挠头说:“他说有帽子,回去拿伞给我了。”
“他怎么还淋雨?”任景叙喃喃一句,将另一柄干净的伞给罗芹秦,叫她去吃饭,自己则往宿舍走去。
罗芹秦心里嘀咕他们这来来回回送伞拿伞的,真可劲儿折腾,耸耸肩,撑着便宜得来的雨伞欢欢喜喜地吃饭去了。
——
贺逐去宿舍拿伞,刚下来就收到罗芹秦的信息,说她已有伞并去吃午饭了,贺逐于是转了方向直接去了食堂。
等午休后起来,贺逐脑袋昏沉,以为是睡得太久,并未太放在心上,等下午训练时,浑身绵软提不起劲。
训练馆的冷气虽然开得足,但他一直保持着运动状态,不该觉得这样冷瑟,想起这两天淋的两次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贺逐坐在休息区,喝口水,眼神跨越半个训练馆,与对面的任景叙相触。
彼时他正蹲在高卓面前,给后者揉小腿肌肉,几个运动员围在边上,有说有笑。
贺逐默默收回视线,给自己换上新的肌贴,没看见任景叙很快结束按摩后想过来,半途又被两个教练拉走,讨论某个运动员的康复计划细则。
洗完澡吃完晚饭,贺逐去了医务室,他在门前踌躇一会儿,伸手敲了门,见没有回应,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对着门沉默片刻,才转身去找其他队医。
不想,那门倏然打开,温凉的大掌力道有些重地将他手腕抓住,任景叙站在门内,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室内的灯光遮住,漏出的光将他的肩膀勾勒得模糊而挺括,银发泛着月辉一般的朦胧光芒。
“直接进来就是,敲什么门?”任景叙薄唇轻勾,是惯常的微笑,漂亮得让人窒息。
贺逐没由来觉得无比刺目,挣了挣手,任景叙反而还将他攥得更紧,将他拉近,另一只手覆上他额头,当即皱眉:“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