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致叹了口气,想要开口调解;被顾鸢与侄子同时转头瞪了一眼。
他有些好笑,又难免有些心中酸涩。
其实许多人都隐约察觉——郁朝云才是那个能勉强般配顾鸢的人。
郁朝云在门口调理了半天;越是调理,越是心气不顺,于是走到沙发之前伸手按住了顾鸢的肩膀。
他本还想同对方再争辩几句,可手落下时,便被薄薄皮肉下展开的纤弱蝴蝶骨架磕了一下。
郁朝云心中一惊,问:“怎么又瘦了?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又不吃药了?”
顾鸢直接捂住耳朵,躲进郁致怀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就知道。”
郁朝云恼火道,又心想白晓和医院那边他也盯着,没道理好了这么些天,便就突然又瘦了下去。
“不会是为了穆弘担心吧?”
郁朝云皱眉。
顾鸢立刻抬起头,说:“怎么,你要收手?”
“想都别想!”
两人同小夫妻一般吵了几句,最终以郁朝云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落幕。
顾鸢准备走了——再不走,郁朝云恐怕是要押着他在家里好好吃顿饭后再吃完药,才会愿意放人。
他站起身来,手臂从郁致身上垂落。
老男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不等顾鸢自己抽身躲开,郁朝云便插进了两人之间,替顾鸢挡住了来自旧日的孽缘。
“朝云,你送小鸢吧。”
郁致收回手,平静地说道。
两人出了门,顾鸢却执意不让郁朝云上车。
“和你吵得头疼,”他很嫌弃,“穆弘估计在家,你要是跟过来和他见面。是打算把我家拆了呢,还是你俩再进一次医院?”
郁朝云黑着脸,想回嘴又着实说不过对方。
他本想阴阳怪气,说穆弘人在家里,都看不住你同其他男人亲热?
后来想到自己不仅也没看住,还放顾鸢跑了,便只能憋屈地将这些话全都忍进肚子了里。
顾鸢坐进了车内后座,郁朝云弯腰,半身探进来给他挂上安全带。
“在后座哪有系这个的?”顾鸢笑着说,“我都没瞧见你自己用过几次。”
“你不懂。”郁朝云硬邦邦地说。
他想,顾鸢当真是不会明白;爱是怎样一种甜蜜折磨的痛苦。
他瞧见顾鸢微微笑着,心情似乎是很不错的模样;于是又说:“如果你真的很在意我对付穆弘这件事一定要和我说。”
“说了你就会听?”顾鸢挑眉。
“你先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