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快了些,稍稍把那人甩在身后,开门回家。
邻居住在他的隔壁,门对着门,是个有些令人不适的巧合。顾鸢反锁了门,给自己的现任情人——大房那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今天你没送我。我在路上遇到了个奇怪的人。】
郁朝云直到后半夜,才看到这条消息。
他这几日也烦得很,察觉到了顾鸢对自己的刻意放置与训诫。
他不介意自己喜欢上个美貌狡黠又自私的情人。只是那情人太过美貌,太过狡黠又太过自私,让郁朝云迟迟不愿踩进顾鸢的情爱陷阱。
他于是也故意冷淡对方。
郁朝云想忙起来时,可以把顾鸢完全挤出自己的生活,直到深夜才有时间去看一眼情人今天又会说什么轻佻的调情话。
他看到了几个小时前的这个消息,皱了下眉;立刻给顾鸢打了个电话。
这是郁朝云远强于许多人的地方。
他可以与顾鸢冷战闹别扭,但绝不会耽误他在意顾鸢这件事。
那头也很快接了电话。
隔着电话,顾鸢的声音与平日有些区别;被电流扭曲地喑哑暗沉了许多。
他心不在焉,面对这郁朝云的询问答得缓慢。
郁朝云的眉心紧皱,询问:“要我过去吗?”
顾鸢轻轻笑了声。
“不用。不方便。”
顾鸢主动挂了电话。
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便会露馅。
深夜不请自来的客人正抓着他的脚踝,将他拉扯到地上。他讨厌这个姿势,也不喜欢被强行激发起的身体反应,彰显的不是场苟合,而是一次切切实实的粗暴侵-犯。
——顾鸢没有求助,不能反抗。
*
顾鸢的睡眠向来很浅。
他的意识习惯蜷缩在浅浅的黑暗中,昏昏沉沉地度过几个小时。他总是开着灯,那光线常常会把那暗黑撬开一角,让他数次在梦中惊醒。
顾鸢今日睡了不到2个小时,便醒了一次。房间里亮着灯,他又缩在沙发上,大脑和身体都难受酸胀,“嗡嗡”的耳鸣硬是将顾鸢吵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懒倦地翻了个身。屋里被灯暗暗照着,半梦半醒间,顾鸢听见门房把手数次被按下的声音。
——他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这么多情人中,只有郁致拿了他家的房门钥匙,顾鸢偏还不许对方上门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