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你就不能多躺两天?我会扣钱你工资还是怎么着?”
迟聿有点莫名其妙:“我已经好了,为什么不能出院?”
路泽年支吾了一下,果断道:“我嫌你烦,这两天想透透气。”
“……”迟聿推了推眼镜,低头去翻平板,“那您忍一忍。”
“?”
迟聿公事公办道:“您要是耽误了行程,会影响我的工作进度。这两天已经积压了不少事情。”
路泽年吐掉漱口水:“我什么时候能退休?”
“取决于您的继承人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我想,大概再过三十年吧。”
“呵,继承人。”路泽年不无讥讽地说,“看样子我得干到猝死那一天。”
“请不要灰心。我会陪您到那一天。”
听到这话,路泽年丢牙刷的手滞在空中。
迟聿说完自己也是一怔,猝然抬头,同呆愣的路泽年在镜子里对视。
“我、我是说……如果您没有继承人,我也和您一样退不了休。”
见他面露悔意,难得不是那副死板的模样,路泽年觉得有趣极了,一个转身,把他按在门板上。
“这么着急退休?你也烦我烦透了,是吧?那你想办法帮我弄个小继承人出来啊。”
挺括的胸膛遮住了眼前大半视野,迟聿的视线实在没处落,把头扭向一边:“我可能无法胜任这项工作,路总。”
路泽年大手捂在他小腹上:“你要是女的该多好,我也省得去看什么姜大夫葱大夫。”
迟聿背靠门板,整个人没地方站了。随后他被挑起下巴,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穿女装肯定也不错。哪天试试看,我能不能有反应?”温热的嘴唇蹭过他额头,吐出轻浮的低语,“就当是给我治病呢……”
紧实的胯骨贴近他,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觉到那具身体蛰伏多日,姜大夫眼里棘手的疑难杂症,在迟聿面前什么都不是。
“……”
迟聿并不想穿女装。
他知道路泽年只是一时兴起,可他却不能随意回应。一旦他流露半点抗拒,一定会勾起对方的兴致,然后不择手段地逼迫自己。
对付路泽年,就像对付一只破坏力强而且情绪不稳定的巨型犬,稍有不慎就会被扑倒在地。
心里正犹豫如何应对,突然——
“阿嚏!”
他扭过头,眼里蓄着的两汪眼泪,随着一声喷嚏流作两行。
路泽年顿时没了兴致,顺手把自己洗脸毛巾塞给他擦鼻涕眼泪:“你病好了么你就擅自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