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诊断书撕成碎片,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迟聿,迫不及待想要降一降自己的社会危害性。
但今天是周日,迟助理休息!
电话拨出去后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操!”路泽年朝方向盘猛捶一拳。
回想起来,从他决定相亲那天起,迟聿就再也不愿意跟他一起做降低社会危害的事了。
这家伙!道德负担还挺重!
连拨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喂你看,这跑车的车主不会是哪个明星吧?天这么热,还穿一身黑捂得严严实实!”
“他一从康复中心出来我就注意到了,个子好高,身材好棒,可惜是个神经病……”
路泽年猛然抬头,发现自己低调的爱车竟然引起小规模围观,骂骂咧咧地驱车离开。
……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响,惊飞了池塘边的翠鸟。
迟聿看了眼来电,默默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这个时间,路泽年应该还在跟心理医生聊天才对,除非他和心理医生话不投机闹掰了。
以路泽年这人的脾性,可能性很大。
今天一早天不亮,迟聿就套上一身纯黑冲锋衣,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出门观鸟。
在石头后面蹲守五个小时,脖子上被蚊子咬了个大包都没敢动弹一下,只等着拍下这只伪装高手入水捕鱼的一瞬间。
结果路泽年一通电话,鸟惊飞了。一上午泡汤。
“一无所获,说明在积攒好运。”——从前带他观鸟时,路父常把这话挂在嘴边。
迟聿略感遗憾地收拾设备。
才一转身,一只野生天鹅直冲他而来,水花四溅地跳起了求偶舞,溅他一脸。
这就是他要预备迎接的好运吗?
……
如果不是遇见路父,迟聿大概会沦为一个小镇无业青年,终日游荡在台球室和彩票站之间。混好点的话,开一间自己的修理铺子,了此一生。